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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优先从高台上菜,在依次往下传递,最后到长桌末端。
仆人们端上韭菜烤野牛腿,塞满胡萝卜、培根和蘑菇的鹿肉派,涂了蜂蜜和丁香的羊排,五香鸭子,胡椒野猪肉,烤鹅,烤鸡串和鸽子串,大麦炖牛肉,冰冻水果汤。
威曼大人从白港带来二十箱封在盐和藻类里的海鲜:白鲑和螺蛳,螃蟹和蚌贝,以及蛤,鲱鱼,鳕鱼,鲑鱼,龙虾和七鳃鳗。
四处都是黑面包、蜂蜜蛋糕和燕麦饼干,芜菁、豌豆和甜菜,大豆、南瓜和红色大洋葱,还有烤苹果,浆果饼和烈酒煮梨。
每张桌子的盐碟旁都搁着一轮轮雪白的干酪,一壶壶加了香料的热葡萄酒和产自桃园的冰镇桃酒在席间传来传去。
从南方来的乐师们热情而优雅地演奏着,然而竖琴,提琴和喇叭的音乐很快被一片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和厮打争抢剩食的狗儿们的吠叫所淹没。
歌手们唱得悦耳动听,他们依次表演了《铁枪》、《焚船》和《狗熊与美少女》,然而全场似乎少有人听。
喧哗声逐渐增大,组合成持续不断的轰隆吼叫,好似一场大型合唱,教人头晕脑涨。
水蛭大人隔着他的儿子多米尼克和达斯丁伯爵夫人交谈。
鳗鱼大人和他两个与他体型相似的儿子,正欢快地朝着盘子里的鳗鱼派发起冲锋。
大熊乔拉.莫尔蒙爵士正绅士的为他美丽的河湾地老婆切着野猪肉。
每上一道菜,仆人们都先端给艾德公爵品尝,作为最高领主,他有权选择任何菜肴中喜欢的部分。
不过艾德公爵大部分时间在喝酒,吃的很少,假如某个餐盘闻起来实在诱人,他便指名送给高台上某位贵族。
这是友谊和荣宠的姿态。
他送了些鲑鱼给有些憔悴的瑞卡德.卡史塔克伯爵,把地穴熊肉赐给喧闹的安柏家人。
坐在长桌末端闲来无事的亚瑟,一直观察艾德公爵怎么分配食物。
当亚瑟看到叔叔把一盘浆果填鹅给了达斯丁伯爵夫人。
他在心里揣测,这是希望这盘浆果填埋住达斯丁伯爵夫人的怨念吗?
一只巨大的清蒸龙虾给了卢斯.波顿大人。
亚瑟不由得乐的把口中的酒喷了琼恩一脸,没想到剥皮人的手艺在宴会上也能派上用场。
一只烤松鸡送给了新收的养子席恩.葛雷乔伊。
看到一脸受用面带微笑的席恩,亚瑟一边用衣服擦拭着琼恩回敬的一口酒,一边不住的摇了摇头。
“强取胜于苦耕”是葛雷乔伊家的族语,在他的心里铁民在接受施舍时可笑不出来。
我是铁民,给我!
他应该这样说,亚瑟在心里碎念念。
除了高台上的乐子,底下长桌上的乐子也不少。
侍女游走席间,替人斟酒,自身少不了被人调戏。
遇到性子弱的会羞红着脸跑开,遇到性子烈的......
陶哈家的某位手下把手滑进侍女的裙子,却立刻遭那侍女当头一壶,酒壶粉碎,众人哄堂大笑。
密肯师傅倒真把手伸进了某个女人的胸衣,但对方并不介意。
管理兽舍的法兰拿着骨头逗他的红母狗,桌子另一边,安柏家的霍瑟和莫尔斯正在斗酒,角杯交碰间一杯杯桃酒被他们倒下肚子。
他再次环顾四周,这里太热,太吵,四处都是快醉的人。
亚瑟最后看了眼端坐高台上努力扮演临冬城公爵的罗柏.史塔克,以及一脸憔悴的瑞卡德.卡史塔克伯爵。
亚瑟知道他这辈子成不了什么紫史塔克,桃史塔克了。
“以德服人。”亚瑟心中默念,用这个再也不会出现的族语提醒自己,在不久之后他就得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