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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竖瞳在林清雪眉心睁开的刹那,所有星眸的注视突然变得温柔。林轩心口的剑痕开始蠕动,钻出无数晶莹丝线,将两人缠绕成巨大的光茧。诸天万界的修士同时听到道心开裂的声响——他们苦修万载的道果,正在被抽丝剥茧!
“这是......“林轩在茧中睁开九重星眸,看到每条道则丝线尽头都系着青铜祭坛。祭坛上摆放的不再是信物,而是各个世界天道化身的残躯!更骇人的是,每具残躯脖颈处都有衔尾蛇刺青。
林清雪突然咬破舌尖,混沌精血在茧内绘出逆北斗阵图:“看清楚,这些丝线不是掠夺——“她染血的手指穿透林轩胸膛,扯出一团跳动的星火,“是求救!“
星火映出惊天真相:所有青铜祭坛都在反向输送道韵,茧中丝线竟是万界天道最后的挣扎!林轩的九重星眸同时淌血,他终于看透丝线中承载的记忆——那些被星眸吞噬的世界,天道在消亡前都曾用最后的力量刻下逆北斗阵纹。
“我们才是钥匙。“林清雪将星火按回林轩心口,茧内突然浮现十万青铜棺虚影,“师兄当年剜你道种时,可曾说过'并蒂花开,诸棺齐开'?“
林轩灵台剧震。前世最黑暗的记忆破封而出:首徒星眸主人剜走他道种的夜晚,九霄剑曾自发护主,剑柄处浮现的正是此刻茧内的逆北斗阵图!
茧外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音。林轩透过丝线看到,诸天星眸正在互相吞噬,获胜者额间浮现出与林清雪相同的血色竖瞳。而每吞噬一双眼瞳,虚空就多出一具缠绕道则锁链的青铜棺。
“它们在学习进化。“林清雪指尖凝结冰霜,在茧壁刻下古老箴言,“就像我们十世轮回中不断完善的......“
“情感模型。“林轩接话的瞬间,茧内丝线突然暴走。他的道骨发出琉璃碎裂声,皮肤下浮现出十万世界的投影。林清雪脖颈处的衔尾蛇刺青活了过来,蛇首咬住自己尾巴的刹那,所有青铜棺椁同时开启!
棺中冲出的不是混沌,而是纯净的星辉。林轩看到每个棺椁里都蜷缩着婴儿形态的天道化身,他们眉心跳动着微弱的涅槃火种。更令他震惊的是,这些火种的波动频率,竟与林清雪当年在青云城滴落的泪珠完全一致!
“现在明白为何独独是你?“林清雪突然撕开胸前肌肤,露出跳动的并蒂道种,“十世轮回不是试炼,是十万天道用寂灭换来的......“她将道种塞入林轩破碎的心口,“播种季。“
茧壁轰然炸裂,迸发的不是光而是更深邃的黑暗。林轩抱着逐渐透明的林清雪坠落,看到诸天星眸在哀嚎中化作养分,滋养着黑暗中浮现的亿万嫩芽。每株嫩芽顶端都托着微缩的青铜棺椁,棺盖缝隙中渗出熟悉的涅槃气息。
“这才是真正的鸿蒙。“林清雪最后的手指拂过林轩眼睑,“我们......都是种子......“
黑暗吞没一切的瞬间,林轩听到婴儿的啼哭。他睁开被星火重塑的双眸,看到自己站在无垠的麦田里,每株麦穗都结着一颗跳动的道种。远处地平线上,林清雪白衣胜雪,正在为新生的小世界系上青铜铃铛。
铃声中,最后一具青铜棺椁从麦田升起。棺盖移开的刹那,林轩看到了自己的脸——那具棺中沉睡的,竟是十万年前刚被剜去道种的少年神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