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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梦境光谱
医务室的心电图机在午夜发出奇异蜂鸣,顾明远陷在白色被单里,睫毛在持续高烧中结着细碎冰晶。林梨攥着被体温焐热的波子汽水糖纸,看监护屏上的波形突然坍缩成连绵的丘比特之箭。
“他在快速眼动期。“校医陈墨的铆钉束腰折射着冷光,灰蓝色发髻散落几缕垂在异色瞳孔前,“梦境频率正在入侵现实。“
陆子谦突然挤开半掩的门,湿漉漉的孔雀蓝挑染发梢滴着奶茶。他指尖悬在顾明远滚烫的额前0.3厘米:“这家伙在梦里解题?“琥珀色瞳孔突然收缩成竖瞳,“等等...这心跳节奏像摩尔斯电码...“
林梨的日记本从膝头滑落,陆子谦俯身去捡时,三分糖奶茶在泛黄纸页洇开褐斑。他犬齿咬住下唇的瞬间,林梨发现那抹茶渍竟完美覆盖她三年前写下的“远“字最后一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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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逆光标本
晨光刺穿窗帘的瞬间,程浩的电子纹身发出紫外线警报。他翻身压住苏晴掀开的画稿,锁骨处的星云纹身正渗出靛蓝色汗液:“别看...“
苏晴的泪珠砸在猎户座疤痕上,颜料突然开始溶解。程浩肩胛处的皮肤逐渐透明,显露出皮下组织里嵌着的金属数位笔——笔杆刻满她三年前住院时在玻璃窗画的涂鸦。
“当时你说想看真正的星云。“程浩扯开绷带,胸腔跳动着机械心脏,“所以我把ICU的心电图改造成了星轨记录仪。“
苏晴的鼻尖红得像她指甲上的船底座星云,程浩突然用沾着钴蓝的指尖点她泪痣:“知道为什么是238张速写吗?“他腕间心率飙升到200,“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到你发现真相那天...“
广播突然响起早操铃声,程浩的机械心脏发出过载警告。苏晴咬破嘴唇将鲜血抹在他纹身上,猎户座突然迸发红光,在天花板投射出她失踪的《银河诊疗室》原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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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糖纸相对论
林梨在储物柜前旋转密码锁时,顾明远残留的体温突然从背后笼罩。他石膏腿抵住柜门,右手撑在她耳侧:“第37次输错密码的话...“
薄荷气息拂过她后颈的直角痣,林梨听见他腕表齿轮加速转动。储物柜突然弹开,十七罐波子汽糖倾泻而出,每张糖纸都印着不同年份的星图。
“2012年英仙座流星雨,你许愿说...“顾明远指尖掠过她腕间红绳,“希望有人能解出你藏在糖纸里的函数题。“
陆子谦的冷笑从消防栓后传来:“真巧,她去年生日说最讨厌学数学的。“他晃着新调制的杨枝甘露,吸管戳破杯壁的瞬间,奶茶在地面汇成林梨名字的首字母。
林梨突然举起两张重叠的糖纸,2018年与2021年的猎户座星云在阳光下融合。顾明远腕表的十二宫星图开始自动校准,表盘背面浮现出微雕的梨花花纹。
“你们要不要...“陆子谦突然将冰奶茶贴在她滚烫的后颈,“尝尝什么是真实的甜?“
顾明远扯断石膏的声响惊飞窗外白鸽,他染血的绷带缠住林梨手腕:“真实是...“汗水顺着他喉结的月牙疤滑落,“是你明明知道答案却不敢验证的...“
下课铃吞没了最后半句话,林梨的掌心躺着两枚糖纸:一张写着拉格朗日方程,另一张画着奶茶杯简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