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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一个人失落无助的走在大街上。夜深,街上往来的行人已少了。她走着走着,感觉无力起来,想到小姐晚上都没有吃饭,摸了摸身上还有几个铜板,便去路边的摊上买了一壶水,三个馒头。她吃了一个馒头,给云霜留了两个。
夜深人静,已过子时。星月悄悄来到玉泽苑外,从狗洞里爬入院内,看了看四下无人,小心挪到柴房门前。
月光如霜,光线冷冷的照射下来。星月透过门缝看见云霜坐在地上的蒲草上发呆。这会的功夫,她便憔悴了许多。
星月小声叫道:“小姐……小姐……”
云霜回过神来,看到星月,眼睛变得亮了,人也变得有精神了些。她三两下爬到门前,凄苦的笑着,道:“父亲不愿救我,对吗?”
她见星月不回话,又自言自语,道:“父亲若是想救我,府里是不会没有动静的……”
星月低声哭泣,道:“小姐,您先将这馒头吃了,喝点水……把这水藏起来……”
“小姐,您一定要坚持下来,等公子回来救您!”
“小姐,您这几天一定要装虚弱,别让他们发现了。”
云霜感激的笑了笑,道:“星月,谢谢你!”
“小姐,星月明天再来看你!”
星月又悄悄从狗洞爬出去。已过丑时,夜色深沉,万籁俱寂。星月怯生生的走在大街上,不知该去何处歇息。她走着走着想起小时候流落街头时,她在城南借宿的那个破落的庙宇,便去那里了。
经过多年,这幢庙宇变得更破烂不堪,没有门,地上积了许多灰和土,其他地方也铺着厚厚的尘土。
星月找了一个垫子,倚着墙角坐下,想着自己曾经的生活。因灾荒,她独自流落,常是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有一日她站在一个馒头铺前,恳求店家施舍个馒头给她吃,可是店家不愿给,还不耐烦的推了她一把,她因身弱,便倒在了街上,正巧遇上了董姨与云霜。
董姨瞧她可怜,便将她带回董府,与云霜做伴。董姨在董府的日子本就不好过,但还是幸幸苦苦将她与云霜养育成人。董姨和云霜对她很好,从未将她当作下人,而是当作极亲的人。
星月爬起来,跪到神像前,虔诚的求道:“求菩萨让公子早日回来,救救小姐!”
“星月愿每日抄经礼佛,多行善事报答菩萨!”
那菩萨神像,几经年久,泥塑已有部分脱落,但看上去依旧宝相庄严,眉目慈祥。双眸半闭半睁,似在静静沉思,透露出无尽的慈悲与智慧。
星月对菩萨拜了三拜,又倚着墙角睡着了。
再说皇甫泽领着商队走了三日的水路。登陆后,又已走了四日的路程,今夜是第四日。一路上雨下的淅淅沥沥如鬼泣,众人都歇在灵源寺。
说来也怪,皇甫泽觉得今日心绪不宁,异常烦躁。他一路劳顿,辗转多次才入眠。睡的沉时,似在梦中,只听见星月大声叫道:“公子速速回来救小姐性命!”
皇甫泽惊醒,此时已将近黎明。他起身,遥遥望向窗外,总觉得家中有事涉及云霜安危,忧心忡忡。天亮后他去找法源住持为他解梦。住持讲:“万缘缘起,万缘即灭。”
“施主还是尽早返回,愿一切还有生机!”
皇甫泽听后不暇思索,决定当日返回。
柴荣道:“公子当真要返回……”
“我们再行两日便可到达蜀州城,就可以见到公子的好友季松柏,就可以顺利交易,缓解云州之困局。”
皇甫泽语气肯定,对柴荣道:“我写一封书信于季兄,你带在身上。”
“蜀州城的生意全由你和沈玉料理了!”
柴荣见皇甫泽归心已定,许诺道:“公子请放心,柴荣定不负所托。”
当日皇甫泽捐了灵源寺些许银两,便与秦轲骑了快马返回。柴荣与沈玉领着商队前往蜀州城。
云霜已在柴房关了两日。花笑蓉前来探望。下人们把柴房门打开,花笑蓉见云霜躺在地上的蒲草上睡着。
花笑蓉冷声冷语道:“去看看她死了没有……”
没待红烛近身,云霜缓缓坐起来,怨愤的望向花笑蓉。
“呵呵呵……”
花笑蓉笑道:“董云霜,别挣扎了,我要是你,趁着夜深人静,早一头撞死了!”
“你还妄想等着皇甫哥哥回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