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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云跪在远古战场的尸骸堆上,手中紧攥着父亲断裂的佩剑。
剑柄暗格弹出一枚全息芯片,投射出三百年前的古族血誓仪式——年轻的父亲与尹曜的生父割掌盟誓,双剑交击的火星化作星图中永不熄灭的坐标。
「原来我们流着相同的血。」尹曜的声音从陨石带传来,他挥手降下星舰投影,舱门内陈列着三千个尹云克隆体的培养舱,「但我的兄弟,只有活到最后的人才配称为『星火』。」
尹云将断剑插入焦土,剑气激荡起先祖战魂的残影。
当尹曜的离子炮即将轰击时,那些战魂突然凝聚成父亲的模样,徒手捏碎了能量光束。
为寻找时蕊源头,两人被迫深入吞噬星舰残骸的骸骨星环。
齿轮状的死星表面布满搏杀痕迹,尹云认出这是《万星典》记载的「兄弟阋墙之战」遗址。
「小心!」尹曜突然推开尹云,自己却被突然复苏的青铜守卫刺穿左肩。守卫的剑刃刻着两行小字——兄护弟于左,弟守兄于右。
血液渗入剑纹的刹那,整个星环开始播放全息影像:初代双子星为保护对方,自愿跳入恒星熔炉。
尹云扯下战袍为尹曜止血,发现他伤口愈合时浮现出与自己相同的星纹:「你也有古族战魂的烙印?」
星环核心升起初代双子的青铜像,机械音回荡在废墟间:「欲取时蕊,先证兄弟之诚。」
试炼第一关,十万柄悬浮剑阵无差别攻击。尹云启动净世瞳防御,尹曜却故意露出破绽,当剑刃刺向他心脏时,尹云本能地扑过去格挡——剑阵突然停转,所有剑尖垂下以示臣服。
「你果然会救我。」尹曜擦去嘴角血渍,「和三百次模拟战一样。」他指向空中浮现的数据流,那些全息记录显示:在每次轮回的最终战,尹云都会为救他放弃时蕊能量。
最终试炼要求双生子血脉共鸣。尹云割破手掌按在青铜像左眼,尹曜同步按在右眼。
当星髓开始交融时,两人意识被拖入记忆熔炉——
七岁的尹曜在培养舱挣扎,玻璃外是尹云被注入星墟病毒的哭喊;十二岁的尹云在训练场濒死,监控屏前的尹曜偷偷篡改致死程序;直到最后一次轮回,尹曜操控克隆体射杀季风时,藏在背后的手正剧烈颤抖。
「为什么?」尹云在精神领域嘶吼。
「因为只有让你恨我,」尹曜的量子躯体在熔炉中逐渐透明,「才能让你活到最终战。」
试炼通过的奖励却是残酷真相:时蕊源头早已枯竭,所谓拯救宇宙的方法,是将双生子炼成新的能量核心。
尹曜突然夺过尹云手中的星髓提取器,将其刺入自己心脏:「尹家总得有个混蛋来当罪人。」他的九瓣星纹绽放成超新星,骸骨星环在强光中坍缩成白矮星。
尹云抱着逐渐晶化的尹曜,听见他最后的呢喃:「下次轮回...换你当哥哥...」
星空中升起新的纪念碑,碑文正是初代双子的剑铭。
当尹云将断剑与尹曜的星纹徽章并置碑前时,遥远的至高天传来齿轮咬合声——真正的收割者,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