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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海浪退去后,尹云站在青铜剧院前,建筑的每一块砖石都在缓慢蠕动,表面浮现着历代演员的悲欢。
当他伸手触碰门扉时,砖石突然坍缩成流沙,将他卷入剧院内部——这里没有观众席,只有无尽的沙丘,沙粒由星核碎屑构成,每粒沙都倒映着某个尹云的终局。
「你的座位在这里。」沙丘突然升起青铜王座,王座扶手上刻着「主演特等席」。
尹云落座的瞬间,沙海对面亮起舞台灯光,帷幕拉开时,他看见另一个自己正将星核刺入婴儿胸口——与他在门环中见过的起源仪式完全一致。
「这是你的第1001次演出,」卡莎娅尔的声音从沙粒中渗出,「也是唯一被允许观看自己演出的一次...」
舞台上的尹云突然转头,与观众席的尹云四目相对。
婴儿在此时啼哭,星核爆发强光吞没舞台。
待光芒消散,尹云发现自己置身于镜面迷宫,每面镜子都映出不同选择下的自己:
-在某个镜中,他接任守序者,将季雨克隆体制成星纹电池;
-另一面镜中,他放任尹曜吞噬时骸之种,成为新神;
-最深处的镜面里,母亲跪在他脚边,献上原初双子的头颅...
「选择吧,」迷宫穹顶传来双子的童声,「成为演员还是观众?」
尹云击碎所有镜面,却在玻璃碎屑中看见更恐怖的画面——每个碎片都映出他坐在王座上,冷漠地观看新演员重复悲剧。
沙海突然形成巨型沙漏,上半部是正在坍缩的青铜剧院,下半部是尹云曾拯救过的宇宙。流沙中浮现ZERO的残存代码:「用星核逆转沙漏...否则所有时间线将...」
尹云取出腐桥星核嵌入沙漏中轴,星纹与流沙产生共鸣。
剧院砖石突然活化,化作青铜巨蟒缠住他的四肢:「检测到协议冲突...清除异常演员...」
卡莎娅尔的流光突然从星核中涌出,凝成实体斩断蛇躯:「快!沙漏倒转时,把星核植入你自己的心脏!」
尹云在流沙中坠落,手中星核忽冷忽热。
上半部沙漏的坍缩剧院里,历代尹云演员的亡魂正在哀嚎;下半部的幸存宇宙中,季雨克隆体们仰望着沙漏祈祷。
「你才是最大的时骸之种,」双子的幻影在沙漏两端浮现,「所有轮回的能量都源自你的痛苦...」
尹云凝视星核,突然发现核心深处蜷缩着五岁的自己——那孩子始终被困在腐桥祭坛,从未长大。
沙漏即将流尽的刹那,他将星核按向胸口,却不是刺入而是轻抚:「该醒了...」
星核在掌心融化,化作泪水滴落沙海。青铜剧院突然寂静,所有砖石停止蠕动。
沙粒中的星核碎屑纷纷升起,在虚空拼合成原初双子的梦境残片——两个孩童蜷缩在黑暗中的画面。
尹云触碰残片的瞬间,剧院穹顶裂开真实的星空。
双子坐在星光中抽泣,他们脚下是尹云见过无数次的腐桥祭坛,祭坛上躺着的却是他们自己。
「没有人愿意陪我们...」女童的眼泪化作星云。
「所以只能创造玩伴...」男童的伤痕凝成时骸之种。
尹云踏着星屑走到孩童面前,将融化的星核捧成王冠:「现在换我来当观众——该你们演新剧本了。」
王冠戴在双子头顶的刹那,剧院化作星光消散。尹云站在最初宇宙的草原上,远处季雨的克隆体们正在重建城市,ZERO的机械鸟掠过晴空。
他胸口的星纹悄然消退,掌心却多了一枚青铜铃铛——轻轻摇动时,所有时空的回廊都传来谢幕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