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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黑暗，顾小鱼有些茫然，他不知自己何时来到的这里。顾小鱼站在黑暗中，四周静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他试着伸手，指尖却触不到任何东西，只有一片虚无的冰凉。黑暗像一层厚重的帷幕，将他整个人裹住，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压抑。他眨了眨眼，试图适应这片漆黑，可眼前依旧什么也看不见，仿佛被抛进了一个没有尽头的深渊。他抿了抿唇，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却又说不清这种不安从何而来。
“这里是？我怎么会在这里？”
忽而，前方亮起一束微弱的光，像是从黑暗中撕开的一道缝隙。顾小鱼眯了眯眼，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光影中，一个女孩的身影缓缓浮现。她绑着乌黑的双马尾，发丝在光线下泛着柔润的光泽，一袭洁白的长裙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带着某种不真实的轻盈。
女孩转过身来看着顾小鱼，顾小鱼想看清她的脸，但始终无法看清，有些朦胧，就像一团雾围绕在她的脸庞。女孩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顾小鱼的身上。顾小鱼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试图看清她的脸，可那张面容却始终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雾气中，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轻轻遮掩着。她的五官若隐若现，像是隔着一层薄纱，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顾小鱼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想要靠近些，可那团雾气却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浮动，始终不肯散去。
“你是谁？”
顾小鱼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动人身影，忍不住出声问道。女孩没有回答顾小鱼，只是向他摇了摇手，动作温柔却带着一丝疏离。她的双马尾随着摇头的动作微微晃动，像是风中摇曳的柳枝。随后，她转过身，径直向前走去，脚步轻盈得仿佛踩在云端。顾小鱼愣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他下意识地想要追上去，可女孩的身影却渐渐融入那片微弱的光影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四周的黑暗再次席卷而来，只剩下顾小鱼一人站在原地，心中满是疑惑与怅然。
顾小鱼见她转身离去，心中一紧，急忙迈开步子追了上去，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等等！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女孩的脚步依旧轻盈，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呼喊，只是继续向前走着，身影在微弱的光影中若隐若现。顾小鱼加快了脚步，可无论他怎么追赶，女孩始终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仿佛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心中那股不安再次涌上心头，忍不住又喊了一声：“别走！至少告诉我这是哪里！”可女孩的身影却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光影的尽头，只留下顾小鱼一人站在黑暗中，茫然无措。
顾小鱼站在原地，心跳陡然加快。四周的黑暗仿佛变得更加浓稠，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在这时，空气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呼吸声，像是某些不明的生物在缓缓靠近。那声音起初还很轻微，渐渐地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他的耳边回荡。顾小鱼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发凉，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猛地转过身，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可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呼吸声却像是无形的幽灵，围绕在他的周围，时而从左耳传来，时而又在右耳响起，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顾小鱼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脚步有些踉跄，他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恐惧，声音微微发颤，却还是努力提高了音量：“是谁？”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搭上了顾小鱼的肩膀，那触感像是从黑暗中凭空生出，带着刺骨的寒意。他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可紧接着，第二只手、第三只手……无数只冰冷的手从四面八方伸来，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腰身、双腿。那些手的力量大得惊人，像是铁钳一般将他牢牢禁锢。顾小鱼拼命挣扎，可越是用力，那些手就抓得越紧，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撕碎。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冷汗，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放开我！”可黑暗中只有那些手无声地回应着他，像是无数条冰冷的锁链，将他拖向更深的深渊。
顾小鱼的视线在黑暗中慌乱地搜寻，试图找到那位裙衣女孩的身影，哪怕只是一抹微弱的光影也好。可四周除了无尽的黑暗和那些冰冷的手，什么也没有。他张开嘴，想要呼喊，想要求救，可无数只冰冷的手已经覆上了他的脸庞，捂住了他的嘴巴。那些手像是从深渊中伸出的藤蔓，将他紧紧缠绕，连一丝缝隙都不留。他拼命挣扎，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可声音却被彻底淹没，再也传不出去。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却动弹不得，仿佛被钉在了原地。黑暗中，只有那些手无声地收紧，将他拖向更深的绝望。
“小鱼，还不起来？”
一声呼喊，顾小鱼猛然睁开眼，刺眼的光线从窗帘缝隙中漏进来，像是要将他的梦境撕碎。他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低沉的呼吸声。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指尖触到的是真实的温度，可那种冰冷的感觉却依旧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他坐起身，目光扫过熟悉的房间，书桌上的闹钟滴答作响，窗外的鸟鸣声清脆悦耳。一切都那么真实，可他的身体却仿佛还停留在那片黑暗中，被无数只冰冷的手紧紧缠绕。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微微颤抖，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种无形的压迫感。
“只是梦……”他低声喃喃，试图说服自己。可那梦境太过真实，真实得让他此刻仍心有余悸。他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走到窗前，他拉开窗帘，阳光瞬间洒满整个房间，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
可即便如此，他的脑海中依旧浮现出那个女孩的身影——乌黑的双马尾，洁白的长裙，还有那张始终看不清的脸。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梦里？顾小鱼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疑问甩出脑海，可那些画面却像是刻在了他的记忆深处，挥之不去。
“啊，已经16点了，得快点了！”
这天，白川高中高三1903班的同学们齐聚在一起庆祝毕业，或许，这将是大家彼此间的最后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