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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生活枯燥又无趣,老皇帝已经驾崩,她成了太后,各个宫的太妃们没有人斗来斗,皇帝都死了,斗也没有用,何况她母家如今风光无二,谁会去给她找不快呢。蒋轻云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宫女们来来往往的伺候着,倒也很是舒坦。
近来她来了些兴趣,日日往藏书阁跑,整个楼里都是一股书墨的味道,蒋轻云不由自主的想起来秦山,他身上也是这种味道,怕不是天天泡在书里吧。
阁楼里专门装了一间屋子供她呆着打发时间,平日里除了她来这里,也就是一些编撰书籍的大臣带着太监过来找书。
整个楼都很安静。
秦山正在埋头苦读,这些日子没有人来打扰,他算完账以后,就终日在书店里呆着看书。科举考试快要到了,今年新帝登基,广招贤才,原本定在五月的科举,提前到了三月。现如今已经出了春节,还有个把月左右就要开始了。
秦山这些日子不再想蒋轻云那日为何没来,不去想他不明白的感觉,他让自己投入到书中,不能辜负自己十来年的寒窗苦读。
账本这个东西已经好些日子没有人来查账了,不过他还是一笔一画认真的记着,她那日走的时候让他好好记账,说不定哪日还能见到她,到时候好再把账本给她看。
账本上有一小处油渍格格不入,这是那是秦山咬糕点掉落在上面的,等发现时,油渍就已经印了上去,来不及挽救了。不过只有一小点,无伤大雅。
蒋轻云倚在窗边看书,藏书阁里没有一些话本子,她只能挑出来一些游记来读,但是读这种书,犹如野火烧心,或许她从前也是有机会去亲眼看一看书里描绘的景色的。
蒋轻云凭窗远眺,藏书阁的位置很好,靠近宫墙根儿,她感觉自己恍惚能听到“墙外行人笑”,但是“笑渐不闻声渐悄”。
她忽然想到书店,“琉璃,书店你最近去看了吗?”
“奴婢没有。”琉璃回答道,她不知道小姐怎么会突然想起来书店,如今书店对她们没有什么用了。
“你出宫一趟,给我带些话本子进来,宫中的书太无聊了。”宫里的书哪有她的话本子有趣,她明日就让内务府给她做一个书架,专门放从宫外带来的话本子!
“就要上次秦山没读完的。”她已经想状元郎和花魁娘子很久了,她倒要看看,状元郎能有什么风流韵事。
“是。”琉璃得了令,就已经准备动身了,早些去早些回来,虽然宫里不等着她伺候,但是小姐还在等着看话本子呢。
秦山见到琉璃时还有些不敢置信,突然消失的关联又出现了,清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已经是很难得的表情。
“小姐让我来拿话本子,上次你没读完的那本。”
琉璃没有听过秦山读话本子,如果她听到了小姐平日里看的东西,恐怕也会因为书里大胆的词句闹个大红脸。
“稍等。”
上次没有读完的书秦山一直没有放回书架书,而是自己买了下来,放在了阁楼的桌子上,那本书他曾自己打开看过,却没有开口读过。
秦山取来话本子时还把账本也带了下来,叠在了一起。
“这几个月的账。”
蒋轻云让琉璃出宫并没有吩咐查账,不过从前查账确实是琉璃负责,琉璃也就接了过来,准备一块拿回宫。
“嗯。”两个人都不是话多的人,所以吩咐的事做完,琉璃就准备离开了。如果换成金姑姑来,想必秦山穿什么颜色的裤衩都能被金姑姑问出来。
“近来怎么不常来?”其实秦山想问的是蒋轻云怎么不来了,但是他踌躇半天,才迂回的说出与蒋轻云没有关联的一句话。其中的弯弯绕绕怕是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琉璃没想到秦山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转身的动作顿住了一下。
“小姐有事。”
她这句话的意思本来是小姐有事,所以她没空过来查账,结果歪打正着,恰好回答了秦山的问题。
秦山不再多言,目送着琉璃拿着东西出去了,只是心里清明了许多,原来是有事啊,那以后还会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