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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彧跪在了祠堂,先祖排位前。身边的堂哥给他燃了三支香,递给他。
“头风,病来的急。不到一个月人就走了。临死前念叨着你。说对不住啊。”堂哥长叹一口气。
李思彧给祖宗静香后,跪在蒲团上,磕了四个响头。
“你大老远的赶回来,就多住几日吧。我母亲给你做了几道你喜欢的菜。晚上哥哥陪你喝上几杯。”堂哥又说道。
李思彧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门规森严,不敢饮酒吃肉。”
“嗨,你们五行宗,真是个苦修的地方,怪不得当年。”堂哥话说到一半,又给硬硬憋了回去。
“我去看看伯母吧。”李思彧说完站起身来。
时光荏苒,李思彧的思绪回到了四年前。
也是在祠堂。
李家家大业大。在整个福州府也是能排上前列的。此时的祠堂坐满了祖父辈的长辈。父亲辈的,只能站着。而李思彧,和另外三个堂兄。只能跪着。
“蒙先祖庇佑。我们李家。每一代都能派人去五行宗修炼。五行宗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圣人的皇子,公主,都有可能去修炼的地方。现如今到了思字辈。我们李家思字辈有天赋的才俊都在这了。谁能有这个造化,全凭祖先祖先做主。”族长说完,拿来棋盒。
族长将棋盒依次放在四人面前。
李思彧兴奋地从里面抓起一团纸。满怀期望得打开一看。上面写这个大大的“福”字。
看来这个造化非自己莫属了。
再转头看看身边的堂兄弟,他们却一个个遮遮掩掩地,不肯把手中的纸给李思彧看。
三伯站在李思彧附近,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毕竟,比起亲生儿子来,不如让李思彧这个侄子去。也不枉自己收养他这么多年了。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就知道欺负思彧。他父亲是死在械斗。族规怎么写的,你们都忘了吗?那西北是个什么地方,那些魏人都是些吃人肉喝人血的野人。”三伯母哭着说道。
“思彧不去,让思冠去?”三伯反问道。
“谁去谁不去,听祖宗安排!抓到福阄了,那是祖宗安排,无怨无悔。可你们当着祖宗面都敢弄虚作假。以后死到了地下,还有脸见祖宗吗?”
三伯听完立刻过去捂住三伯母的嘴:“你个妇道人家,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思彧从小我带大的,就跟亲生的一样。你们算计他,我不服。我要去找族长要个公道。”
说完三伯母转身就要出门,门刚打开,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思彧。
“伯母别去了。思彧去五行宗修炼就是了。”李思彧劝解道。
临行前,大半个家族的人都来送李思彧了。虽说都是李家人。但是这里面。除了三伯父一家,其他人李思彧根本就没怎么见过。
李思彧抖了抖包袱,沉甸甸的,还能听到清脆的铜钱撞击的声音。
想起来昨天晚上听到三伯父在那抱怨,说三伯母把钱全给李思彧带走了。
“你把这压箱底的钱都给思彧了,我们一家吃什么?”三伯父抱怨道。
“家里有田,有粮,饿不死你们爷俩。可怜思彧要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去西北了。不多带点盘缠怎么行啊。”
“他走的是官道,住的是驿站。带钱无用啊。”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多带点总是没错的。”
“就不怕他遇到匪徒?”
三伯母听罢,狠狠一拍桌子:“你的心怎么如此歹毒!他是你亲侄子!你怎么就不能盼他点好呢。”
李思彧看了眼来送自己的族人,搜寻半天也没能看到三伯母的身影。
他很敷衍的叉手作揖,不等族长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转身就离开了。
等李思彧的思绪回到当下。看到桌子好几样菜,都是自己爱吃的。
这几年三伯母看起来老了不少。但是看到李思彧她脸上顿时绽放开来。不等李思彧行礼,快步走过来,一把拉住李思彧的手。
“西北苦寒,吃不到家乡菜吧。来,今天这些都是你的,你多吃点。”
李思彧却没有坐下,而是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叉手,弯腰鞠躬:“思彧拜见伯母。”
“好了,一家人没那么多客套。思冠来陪你兄弟喝上几杯。”伯母说着招呼思冠也坐下。
“那可不行,思彧说了,门规森严,不准饮酒吃肉。”思冠阴阳怪气地说道。
可不等他说完,李思彧拿起筷子已经吃了起来。
思冠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