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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东海之滨初交锋,秦琰与陈枫便结下难解之缘。二人皆年方二十余,血气方刚,胸怀壮志,修为已臻神州绝巅,江湖传颂其名——“玉面扇君”秦琰风流倜傥,“独孤大侠”陈枫冷傲孤绝。然两人心高气傲,互不服膺,皆欲问鼎“神州第一”之位。此后岁月,恩怨纠缠,刀剑交鸣,争锋不止,欲以此定高下。殊不知,他们掌中绝学,暗藏雾外玄机,似一曲未完的序章,引向彼岸未知的风云。
秦琰走出房间,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风吹得他白衣微动。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陈枫那邪乎的功法,眉头一皱。“那家伙的路子,跟我有点像啊……”他嘀咕着,想起当年那老叟的话——《天阳圣诀》还有一部对应的功法。
这些年,他寻那老叟踪迹,翻山越岭,踏遍江湖,却如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想来那位老前辈,或已驾鹤西去,抑或羽化登仙矣。”秦琰轻叹,唇角却微微上扬。忆及当年述说尿床糗事,老叟那欣喜若狂的神情,至今犹在眼前,令人忍俊不禁。“若无他老人家,哪有今日之秦某?那慈眉善目,刻骨铭心。”
喃喃自语,信步来到当年相逢的街巷。市肆喧嚣,人声鼎沸,唯独少了那驼背孤影。“天地浩渺,奇人异事无数,斯人何处?魂归九泉,抑或已破虚空而去?”秦琰仰天长问,语声随风飘散。
夜深,他归家沐浴,欲沉沉睡去。忽地,体内白光一闪,《天阳圣诀》竟自行飞出。“此为何故?这书并无灵识,怎会自行现身?”秦琰愕然,抓起书卷,只见页数自翻至末页。
末页常年被迷雾遮掩,今日却豁然开朗。他凝神细看,未见老叟神识,仅有一行字迹:“神州外,众奇幻,揭谜底,踏青天!”
“神州之外?莫非指那雾海彼岸?”秦琰微怔。他神识广布,知天地辽阔,却从未踏出神州一步——懒散成性耳。“前辈啊,此刻方显此言,莫非时机已至,欲令吾何为?”
与此同时,玄月门内,陈枫睡梦之中,耳畔回荡低语:“去外面的世界!去外面的世界!”清晨,他猛然惊醒,坐起身,低声道:“去外面的世界?”
神州大陆四面环海,公海仅限十里,供渔民捕鱼、商船运输。再往外,便是大片云雾,遮天蔽日,神秘莫测。千百年来,无数先人试图探索,可船出雾中,皆杳无音讯。古籍记载,这雾从文明之初便存在,科技再发达,也无人能解其来历。渐渐地,神州人只当这里就是世界的全部。
可近千年,雾气缓慢逼近大陆,似要吞噬一切。虽移动极慢,历代王朝却不敢怠慢。当代人皇命天下阵法大师合力筑起“天幕法阵”,环绕大陆与公海,非为防雾——雾之谜无人能解——而是管控修士擅闯未知。法阵坚韧,需朝廷特令或绝顶修为方可破开。
几天后,秦琰飞到东海上空,俯视下方波涛。他哼着小调:“风吹衣袂飘,吾自逍遥游……”忽见法阵泛着微光,嘀咕道:“回去找人皇弄个通行证太麻烦,硬闯又有点不讲究,咋办呢?”
远处一座岛屿映入眼帘,岛上宫殿巍峨,金光闪闪。他飞身而下,落在宫殿前,对守门弟子喊:“喂,这儿是海关不?”
那弟子闻言一怔,随即怒喝:“大胆狂徒!敢对圣地口出狂言!”
“圣地?”秦琰愣住,满脸茫然。
“连天下第一的玄月门都不认识,真是无知!”弟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哦,玄月门,想起来了!”秦琰一拍脑袋,笑嘻嘻道:“你们能开这法阵不?我打算出海逛逛。”
弟子正要抓人,听到这话脸都绿了,像看傻子一样:“你……要出海,去雾里?你不要命了?”
“啥不要命,没你们说得那么吓人吧。算了,你也不知道啥,我直接找你们门主聊聊,先谢了!”秦琰懒得啰嗦,身形一闪,冲进大门。
“站住!有人擅闯圣地!”弟子扯着嗓子喊,外殿警钟大响,刑法弟子四处搜捕。
“喊啥呀,跟杀猪似的!”秦琰一路疾驰,神识探至内殿,推门而入,却见殿内空无一人。烛火摇曳,案上香炉青烟袅袅,座椅整齐排列,却无半个人影。“啥情况?人都跑哪去了?玄月门还放假?不对啊……”他皱眉四顾,忽觉一股寒意从殿内深处传来,似有目光暗藏。
他正疑惑,殿中光线骤暗,一阵阴风卷过,案上烛火齐齐熄灭。秦琰心头一紧,手握扇子,低声道:“谁在那装神弄鬼?”话音未落,一道黑影自殿顶垂落,落地无声,黑袍罩身,气息如渊,剑鞘微露寒光。
“秦琰,你跑我这儿干啥?”黑影冷声开口,语气如寒冰刺骨,带着几分戏谑。
“谁?!”秦琰眯眼一看,头皮微麻,扇子一甩,笑道:“陈枫?你咋搞得跟鬼似的吓人?兄弟,我还以为撞上啥邪门东西了!”
“擅闯我玄月门,还敢贫嘴?”陈枫缓步走出,黑袍下露出一张冷峻面容,眼底寒光一闪,他话未落,剑已出鞘,身影如鬼魅,剑尖直刺秦琰心口。
“哎哟,招呼都不打就开干?”秦琰脚一错,扇子一挥,金掌拍出,掌风呼啸,撞上剑气,殿内石砖龟裂,香炉翻倒,烟尘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