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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血色光斑，余仁杰攥着从垃圾站翻出的快递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泛黄的纸面上，“陈氏汽配”的印章旁，赵公子龙飞凤舞的签名正渗着油墨，日期赫然是车祸前三天。
“果然是他们。”珊珊的扳手重重砸在油污斑斑的台历上，八月十四日被红笔圈出三圈，“这枚行星齿轮本该在赵氏仓库，却出现在我哥的遗物里。”她突然扯开衣领，锁骨处的玫瑰纹身在白炽灯下渗出血珠，“知道为什么选玫瑰吗？我哥咽气时手里攥着枝带刺的，扎得满手都是血。”
莉莉的珍珠项链突然断裂，玉润的珠子滚进地沟油里。余仁杰蹲身去捡，却发现每颗珍珠内壁都刻着微缩编号——正是三年前经手那批问题零件的技工工号。
“别碰！”莉莉的细高跟碾碎两颗珍珠，“这些肮脏东西……”她突然哽住，机械键盘的敲击声从二楼传来。三人冲上阁楼时，陈先生正对着加密电脑狞笑，屏幕上是赵公子发来的银行转账记录。
余仁杰的军训腰带派上了用场。他将陈先生捆在液压架上，发现对方后颈纹着与珊珊兄妹相同的玫瑰，花蕊处却多出个狰狞的“趙“字。
“当年你给刹车系统做手脚时，”珊珊将热风枪抵住陈先生颤抖的膝盖，“有没有想过会落在我手里？”机油味混着皮肉焦糊味在车间弥漫，莉莉突然夺过工具钳：“要问出赵家把新证据藏在哪！”
暴雨拍打着危房区的铁皮屋顶。余仁杰按陈先生交代的地址摸到废弃车库，手电筒光束里，成箱的改装零件正泛着冷光。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机括轻响——是赵公子把玩着柯尔特左轮，枪管在月光下泛着蓝光。
“小朋友不该掺和大人游戏。”赵公子皮鞋碾过余仁杰撑地的手掌，“不过你那位莉莉学姐……”他甩出手机照片，画面上是莉莉被反绑在真皮座椅上，嘴里塞着带玫瑰纹样的领带。
余仁杰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假意去抢手机，袖中暗藏的扭矩扳手狠狠砸向对方脚踝。两个男人在零件堆里翻滚，散落的弹簧垫片划破脸颊。枪响瞬间，余仁杰抱着赵公子撞碎玻璃窗，从二楼坠入垃圾箱。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余仁杰摸到赵公子内袋里的U盘。他瘸着腿逃进后巷，却发现珊珊的机车横在巷口。女骑手摘下头盔，月光照亮她锁骨处新纹的齿轮图腾——正是那枚要命的行星齿轮。
“莉莉在城南仓库。”珊珊抛来染血的工装外套，“赵家人二十分钟前转移了她。”发动机轰鸣声中，她突然咬住余仁杰渗血的耳垂，“要是救不出她，我就把你军训照P成裸体发校园网。”
余仁杰攥紧U盘，金属棱角刺入掌心。他在疾风中摸到外套内衬有硬物——是莉莉的珍珠项链，最大那颗珍珠裂开缝隙，露出微型存储卡。城市霓虹在后视镜里扭曲成血色漩涡，前方十字路口的红灯像极了玫瑰绽放的瞬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