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越1998:这个锦衣卫杀疯了
- 这个锦衣卫杀疯了:从大明朝穿越到世纪之交。过惯了刀头舔血日子的锦衣卫百户官张大人,如今只想在这盛世过上太平日子。只是皇帝没了,鹰犬面临下岗再就业的窘境。直到有人喊了一嗓子:剧组招群演,一天二十,愿意干的上车。
- 慎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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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血流顺着我的脸淌下来,温热的感觉,但是没有疼痛感,只是有一些眩晕,此时的我既清醒又迷糊。
又过了很久的时间,我们被送到了一个采石场,别问我怎么知道是采石场,因为这里除了石头和戴着手铐脚镣的囚犯,就是荷枪实弹的看守。
在一片奇怪的雾气(也许是湿地瘴气)的包围之中,我和其他人被从车上推了下来,周围的囚犯看到来了新人,纷纷叹气,还没得休息一分钟,就被监工狠狠的抽打后背,非常不情愿的工作去了。
看到这样的情形,我心里想,这下完了。
中国的文人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倔强,其实是不识时务,我也不例外。刚被解开束缚就试图说服看守自己不应该在这里,我是好人,诸如此类等等。然而并没有人理我,或许是压根听不懂我的话。直到其中一个看守厌烦了,用胶皮棍子狠狠地揍了我一顿,两下、三下,他每一下都看准了我身体上脆弱的位置,以保证我的受力点是最疼的,我被他打得皮开肉绽,胸口的肋骨也发出了断裂的声音,我才被迫安静下来,蜷缩在一堆碎石上面,无助的呻吟。
看守打人也很累,他休息了一会,再次拿着胶皮棍子走向我,我终于感受到了恐惧的滋味,身体不住的颤抖。旁边一个运石头的老头看不下去了,从兜里掏出几根皱皱巴巴的卷烟点头哈腰的递给那个要继续打我的看守,我这才逃过了一劫。
救我的人戴着一副破旧的眼镜,形容枯槁,个子不高,身体又干又瘦,大概有五十岁年纪,看着我蜷缩在地上,他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开了。
不管我如何的拒绝,在采石场的生活一天接着一天,可以用十分残酷来形容。身上的伤逐渐痊愈,因为天气炎热,我来时候穿的衣服在日常苦力中都撕破了,经过几天的观察,这个采石场背面是一座高耸的石头山,大部分石料都是从这边开采出来,然后打磨成型运走。另外三面是铁丝电网,而且是通了电的,每个角落都有一座高台用作站岗瞭望,看守和犯人的数量几乎是一比一,要从这里逃跑难度很大。离这采石场不远的东边有一条河,河水不算太深,水流也不急,但是河面很宽。
作为一个长期在室内工作的人来说,这种锻炼可以把人逼疯。而且,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悄悄问我,愿不愿意说出画的下落,我理都没理,只是每次都对着他们啐吐沫。
身在国外,我也搞不清季节,只知道时间大概过了两个月,现在应该是北方的春季了。我断了的肋骨也奇迹般的复位,原本无力的体格硬是变得越来越结实,唯一的问题是根本吃不饱,因为每天的伙食都是一样的,在芭蕉叶上面摊着几片不知名的绿色菜叶和发馊的米饭。
一天,我正在采石场边上的铁丝网篱笆墙下敲石头,猛地发现,铁丝网外面居然长着一棵桃树,大概是哪个看守吃桃子丢出去的果核长出来的。我就那么贪婪地看着树上那几个微微发红的桃子,不断地吞着自己的口水。心里想着,等出去了,一定要狠狠的吃几个家乡的酒保桃子。
随着时间推移,季节的变换,天气渐渐转凉,采石场的犯人也不断地有人因为各种原因丢掉性命,我意识到如此难熬的地方,如果不想办法出去,死在这里也是大概率的事,难道真的要向王靖恩投降,交出那幅画来换我的自由吗?
我本来听不懂看守们说的话,但是时间长了,发现采石场里面有很多中国人,慢慢的也学了几句,才知道,我身在中缅边界地区,这里离金三角很近,要想逃走,绝非易事,直到在排队打饭的时候遇到了救过我的老头。
这人叫孙瞎子,是辽宁人,五十岁出头。本名孙大志,戴着一副没有度数的平光眼镜,因为平时装瞎逃避劳役,人送外号孙瞎子。他在这里待了十来年,至于他是怎么进来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大概和我一样吧。
本来我计划多打听离开这里的方法,孙瞎子提醒我说尽量不要这样,多说话只会让你更早的进去死人堆里面,在这个采石场,活人出不去,只有死人,才可以离开。他说逃跑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穿过东边的河面,河对岸就是我的祖国,只要游过河就安全了。
孙瞎子平时喜欢研究易经和奇门遁甲,这一点和我正好有了共同语言,我们在下了工,吃饭的间隙偷偷的研究逃跑的办法。他对我说,他研究了好几年,总是钻研不透,因为卦象显示,生门既是死门,死门就是生门。孙瞎子研究易经的方向和我不同,他所说的生门和死门乃是奇门遁甲中的演算排盘,和我所用的梅花易数大相径庭。
有一天吃饭时候我和他说,只要我能从这里出去,就一定救他离开这里,他看了看我没说话,默默地捧着饭走开了,我知道他并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既然有了目标,那就要想办法达到目标,我在心里默默地盘算起来。
很巧合的是孙瞎子最近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就是每个月的五号,把最近死了的囚犯拉出采石场,埋在河边的乱葬岗里。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把给看守擦鞋得来的半盒烟贿赂了采石场的陈医生,说他是医生,因为他平时穿着白大褂,然而他却不会医治病人,在这里,得了病的人,全靠生命力来熬,熬过去是生,熬不过去就是死。而医生的任务就是确认你是真的死了。
某一天的早上,天气凉的让人浑身战抖,我偷偷往自己头上浇了很多凉水,果然不到半天时间,我就开始发烧,打摆子拉清水。我被组长扔在一个草棚子里面等死,陈医生看过之后,给了我一把柳树叶子,让我嚼碎了吃下去,他说这或许能救我的命,剩下就看我的造化了。
天快黑的时候,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我叫旁边的人帮忙喊来孙瞎子,告诉了他我的计划,他略微踌躇了一下就答应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正下着大雨,嘴里满是沙土,天边透出一丝朦胧的光亮,和我计划的一样,我在一堆死人的最上面,靠着我顽强的生命力战胜了高烧。孙瞎子故意把我放在离地面最近的地方,还给我预留了出气的口鼻,在泥土里我必定是出了很多的汗才退了烧。半夜开始下起大雨,这大雨叫醒了我,寒冷的雨水浸透了我的骨髓。我在泥水中挣扎着爬起来,任凭雨水冲刷着身上的污渍,那感觉就像获得了一次新的生命。
大雨中,远处的看守没有注意到我,我也顾不上恢复体力,趁着这大雨的掩护,迅速跳进河中,向着河对岸,自己的祖国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