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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亲妹妹的问题，张安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如果他自己经历杨光的那些事，他都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
没有得到回答的张静之，也没有继续问，那个问题，本身就不需要答案。
张静之抬头看向天空，就好像，她真正要问的是这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不公平。
“但我永远不会离开他的。”张静之看着天空坚定地说道。就好像是对老天爷的宣战，也像是宣誓。她尝试过很多次，想走进杨光心里，但是总是感觉被一堵厚厚的墙阻隔。
“嗯，还有我们。”张安之没明白张静之说的话，揉了揉张静之的头发：“走吧，咱们回家，可不能再让你的小光哥哥担心你。”
“嗯～”
……
鹅城。
夏天的鹅城非常炎热，五六月的鹅城一般都有接近40℃的气温，但是披麻戴孝蹲在灵堂的杨光并没有感觉到热。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这一刻到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哥哥，妈妈叫你去吃饭。”身后传来霍玉洁稚嫩的声音。
霍玉洁是杨光同母异父的妹妹，如今也七岁了，很乖巧懂事。她一直和他的妈妈杨莉莉还有继父霍志强生活在广州，每年春节他们都会见到。杨光和母亲没有太多联系，每次也是不咸不淡，但跟霍玉洁这个妹妹的关系非常好。因为每年见到，这小姑娘总是喜欢赖在他身边。
“好，去吧！”杨光起身牵起霍玉洁的手，向着餐桌走去。
没看到霍志强，杨光看向自己的妈妈杨莉莉：“霍叔叔呢？”
“老霍昨天忙一天，晚上又连夜开车回来，让他先休息会，我们先吃吧。”杨莉莉一边分发碗筷，一边说道。霍志强在广东办了几个厂，平时都挺忙的。
“嗯。”几乎公式化的谈话，是杨光和亲妈杨莉莉的交流方式。相比杨莉莉，舅妈赵美玲更像是杨光的母亲！平时如果杨莉莉有事要说，很多时候也是跟赵美玲说，让赵美玲去和杨光谈。母子间的感情问题，杨莉莉当然是知道的，但也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可弥补。
“明天葬礼结束后，我们也要返回广州，顺路送你去洛桑。”
“好。”
只有两个菜，都是清淡的素食，一盘素炒青菜和白豆腐。出殡之前亲族都会斋戒，所以也没人有心思去管吃的是什么，一桌人的心里却一直在跟逝去的亲人无声告别。
表哥和表姐都在北方读大学，还没有回到。平时比较热情开朗的舅妈今天显得特别憔悴，整个人一下子就多了很多沧桑。就连平时回来活蹦乱跳的霍玉洁也都默默吃饭，所以这顿饭吃的格外安静。
……
第二天傍晚，杨莉莉将杨光送到小区门口，寒暄几句就急匆匆地走了，对此杨光早已习惯了。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杨光发现了坐在杨光家楼下长椅上的张静之。
“小光哥。”
看到杨光，张静之就跑了过来。
“静之，怎么在这？”
杨光看了看时间，下午六点半了，这个时间张静之应该在家里吃饭才对。
“今晚我们家在思雨家吃饭，还没煮好，我自己在这里坐一会。”
杨光：“嗯，我要上去了，你呢？”
“我也要上去了，晚餐应该也快好了，小光哥和我们一起吃吧？”
“不了，我们刚才在鹅城吃过才回来的。你们吃吧，我先去整理一下，上去吧。”杨光说完，率先朝着楼梯走去。
“好吧，那我们吃完饭找你。”张静之跟在杨光后边，默默看着这个已经一米八的背影，张静之有些心疼：这一次舅爷的过世，小光哥哥一定非常伤心吧？不知不觉间，小光哥哥已经完全像个把心事藏在心底的大人了，看不出悲伤……
回到家，张静之就先过去陆思雨那边了。
“怎么样？没事吧？”陆思雨拉着张静之悄悄问道。今天他问过杨光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告诉了张静之。放学回来后发现杨光还没回来，张静之就自己到楼下去等了。
“应该没事，只是我觉得，小光哥该好好哭一次，他越来越喜欢把所有的事都藏在心里，这样一定很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