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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该天真的以为,同学们口中所说的话会是真的。”叶梓璇眼里顿时涌出了泪花,然后就转身跑走了。
愣在原地的李翊川一头雾水,压根不懂叶梓璇的这番举动到底是因为什么,他随便找了一旁看热闹的女同学问了几句。
“你们私底下说什么了?”李翊川眼神犀利,语气有些凶巴巴的。
“我们......”那位被问的女同学顿时紧张起来,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这时,苏槿安走了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李翊川质问女同学的画面,但半响也没吭声,李翊川转头看向苏槿安准备问她去哪,女同学见状赶紧溜之大吉了。
“你去哪?”李翊川神情一下子变得温和起来,一直盯着苏槿安看,压根没注意到那几个女同学早就溜走了。
“去问道题。”苏槿安好像有些抗拒和李翊川单独对话,连忙想走开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李翊川似乎察觉到了她异样的举动,便主动开口想和她一起去办公室。
“李翊川,有些事情还是别太强求了,这样对谁也不好。”苏槿安语气极为平淡,却有着一股故意疏离的强硬态度,好像在告诉李翊川不希望他因为叶梓璇的事而这么做。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她们到底说什么了?”李翊川实在是搞不明白了,怎么一个个跟吃了枪药似的,居然对自己有这么大的误解。
“喜欢就去追啊,拿我来撒什么气。”苏槿安明里暗里都点明了其中含义,然后便加快脚步走了。
不知为什么,当自己说出这句话时,心里居然会这么的难受,可又不得不主动挑明。
此时此刻的李翊川好像终于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忽然愣了愣神,总觉得哪里不对。
“安姐,你不会生气了吧?其实我这么做是因为...因为蒋老师要求的,呐,不信你看,这个是申请书。”李翊川连忙追上来解释,还把手中的申请书递给苏槿安看。
苏槿安停下来不经意看了一眼,确实是李翊川口中所说的那样,顿时脸一热,着实有些尴尬了。
“蒋老师昨天就跟我说了季姐的事,还说同学们知道了肯定会吵着去,为了不耽误学习就特地嘱咐让我和你作为班级代表一起去,你们都想到哪去了?”李翊川不紧不慢地继续解释清楚,脸上满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噢。怪不得你一点也不惊讶,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苏槿安瞥了他一眼,眼神有些不自在,虽然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但每到这些难以避免的尴尬当中还是有些不自在的情绪出现。
“这周六吧,周日还有比赛...诶,安姐,这是我高中最后一场篮球赛,你来给我捧个场呗,好歹也给我送瓶水啊!”李翊川刚开始的表情十分的严肃稳重,一说到比赛表情就开始变得充满期待,眼里发光。
“再说吧。”苏槿安犹豫了一会儿,紧接着回了一句便快步走了。
“诶,你这样就不够意思了啊,不来我跟你绝交啊!”李翊川插着兜定定地看苏槿安,语气中充满着玩笑话。
苏槿安没有回头,只是默默地笑了笑,然后举起右手晃了晃,像在和他说了句“拜拜!”。
站在原地的李翊川看着突然走开的苏槿安,本该洋溢着笑容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失落和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
青春好似一篇散文诗,读完一章就留下了一个新的故事。
一转眼就到了周末,李翊川和苏槿安便搭车去了季知禾住的医院,根据蒋行志先前给的地址和病房号,他们很快找到了季知禾所住的病房,并带了一束装满卡片的雏菊。
“季老师,我们来看您了。”苏槿安敲了敲门,温柔的往门内喊了一声。
“进来吧。”蒋行志开的门,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李翊川和苏槿安下意识对视了一眼,然后缓缓走了进来,似乎可以预感到季知禾的病情并不是很乐观,心情一下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你们来了,快坐。”季知禾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鼻子还插着氧气管,整个人脸色惨淡,语气很是柔弱,一见他们来了,努力坐起了身对他们打招呼。
“季姐,你好点了吗?”李翊川将手捧的雏菊放在一旁的桌上,一去平时大大咧咧的性子,看到季知禾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上前忍不住关心道。
“你们先和季老师聊着,我出去买点吃的。”蒋行志不想打扰他们师生叙旧,于是赶紧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季老师,这是我们全班同学特地为您写的信和便利贴,还要这个是我早上煲的鸡汤,老师您尝尝。”苏槿安看到季知禾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便忍不住想起了在世前的外公,虽然她百般难过,但还是极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面对季知禾,她反而假装的很坚强,她一边拿出包里厚厚的一沓书信,一边将里面的保温盒拿出来。
“我来倒。”李翊川贴心地拿过保温盒,然后放到一旁的柜子上倒好了汤递给季知禾,接着打趣道:“季姐,尝尝,安姐的厨艺可是公认的好。”
“好,谢谢你们俩了。”季知禾依旧露出一副温柔的微笑,然后接过汤碗喝了一口,连连点头表示味道很棒。
李翊川和苏槿安不安地同时坐到了病床旁的两把椅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两人的神情变得从未有过的慌张,没想到昔日里那么温和待人的老师如今竟会被这该死的病痛折磨。
季知禾见他们这么慌乱不知所措的样子,忍不住微笑地看着他们,由衷地感叹道:“果然,让蒋老师指定你们俩来是个正确的选择,要是换成张新扬他们,指不定得情绪波动成什么样。好啦,老师没事,只是暂时生了一场小病,你们不用太担心,回去好好学习,还有啊,李翊川,你语文可不能在期末掉链子啊,不要求你进步,但希望你能尽量保持住现在的水平。”
“知道啦,季姐,你要好好听医生的话,好好治病,我们都等着你回来呢。”李翊川努力调整自己难受的情绪,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回道。
“嗯。对了,这是老师这阵子给班里的每位同学写的一些寄语,你们回去帮老师带给他们。”季知禾从床头边拿出了一个蓝色礼袋缓缓递给李翊川,里面是几十封厚厚的手写信,充满了她对学生的所有的寄望。
“好,我们一定使命必达。”李翊川信誓旦旦地答应了季知禾的请求。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师生一起聊了很多很多,有关于未来,有关于高考,也有关于当下的学习,似乎这段有太阳照射的时光是显得多么地弥足珍贵。
不知不觉,周日如期而至,今天格外的冷,窗外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花,一阵阵吹来的风像刀子划过脸庞。
苏槿安七点就起来了,她一起床就井然有序的开始刷牙洗脸,然后换了一套干净的休闲服,将一头乌黑的长发扎起了马尾,稍微地打扮了一下自己的妆容,一顿收拾完立刻跑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八点整,门外突然想起了门铃,不用猜就知道是李翊川,苏槿安关掉灶台上煮着白粥的火,慢条斯理地走去开门。
“早啊,安姐!”李翊川手里拿着球,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羽绒服,整个人显得元气满满。
“早,呐,早餐做好了,快进来吃吧。”苏槿安半边身子趴着门,然后敞开了一半示意李翊川进来。
“哟,今天怎么这么主动了?该不会给我做了黑暗料理吧?”李翊川开着玩笑换鞋进来,目标明确的直接往餐桌走去了。
“嫌弃的话,你也可以选择不吃。”苏槿安关上门,接着也进来了,然后在从厨房把粥端了出来。
“那不行,怎么能辜负你一片心意呢!诶,小心烫,我来吧。”李翊川见状连忙拿过那锅滚烫冒着白气的粥,担心会烫到苏槿安。
苏槿安有些受宠若惊,但没过多停留,直接又走了一趟厨房,将做好的早餐拿出来。
周末的早餐比较丰盛,白粥、煎蛋、小笼包、油条,还有一盘十足美味的虾仁饼,简直是色香味俱全,香气扑鼻。
“安姐,我简直爱死你了,居然做了我最喜欢的虾仁饼!这口我可是念了很久了呢!”李翊川一见有自己最喜欢吃的早餐,激动地对苏槿安说,就差没把行动实行起来了。
“不要太感动啊,赶紧吃吧。”苏槿安听到李翊川的这番话竟然感觉有些不自在,连忙坐下拿碗盛粥。
“话说你今天怎么了?居然给我做了这么多我爱吃的东西,真的是有些受宠若惊呀!噢,是不是因为我今天有比赛,你特地给我做的?没想到你这么有心,等我拿奖绝对有你一半功劳。”李翊川大口大口的吃着虾仁饼,一脸的满足和喜悦,嘴边还忍不住一直说话。
“你别多想啊,我也给婉意她们做了,呐,已经打包好了。”苏槿安不想让李翊川误会,于是就解释了一句。
“我不管,反正你做的是我爱吃的。”李翊川傲娇地回复,丝毫不怀疑苏槿安特地为自己做的这一份美味早餐的心意,一边说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这一桌每一样的早餐。
“对了,同学们的便利贴你都收好了吗?我们下午几点去?”苏槿安开始聊起了正事。
李翊川拿了一个小笼包吃,然后起身,不慌不忙地回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啦,十点!记得准时到啊!我等你!”
说完便匆匆拿起篮球准备出门了。
“这么快就去了?”苏槿安站起来急忙问了一句。
“队里要预备热身,得提前一个小时过去,到时候我给你发定位,一定记得去啊!”李翊川匆忙穿鞋,细细叮嘱后便赶紧出去了。
“嗯,注意安全。”苏槿安实在是抗拒不了李翊川这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记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