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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冲刷着教堂的彩绘玻璃，白瑾瑜看着镜中苍白的新娘，指尖掐进掌心。湿透的婚纱贴在脊背上，冷得像那枚套进无名指的铂金戒指。
“瑾瑜小姐，该入场了。“管家举着黑伞，语气里带着怜悯。白家真正的千金此刻正在苏梅岛度假，而她这个被领养的替代品，正要去填沈氏集团继承人新娘的位置。
管风琴声穿过雨幕，白瑾瑜踏上红毯。沈霖站在圣坛前，黑色西装衬得他眉眼愈发凌厉。传闻中这位商界新贵能在谈判桌上笑着让人倾家荡产，此刻他嘴角噙着同样的弧度，目光却冷得让她想起父亲书房里那把日本刀。
“你该庆幸自己还有这张脸。“三天前继母把请柬摔在她脸上时，美甲刮过颧骨，“沈家要的是白家女儿，至于是哪个——“那个停顿比耳光更疼。
公证人机械地念着誓词，沈霖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白瑾瑜下意识要抽回，却被他攥得更紧。镶钻婚戒压进指节，她看见他西装袖口下隐约的烫伤疤痕，蜿蜒如蛇。
“疼吗？“沈霖突然开口，拇指按在她手背的旧伤上。那是十五岁替妹妹挡下沸水留下的，此刻被他的体温灼得发痛。白瑾瑜抬头，撞进他深渊般的眼睛，那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暴雨在彩窗上扭曲成泪痕，沈霖的吻落在她唇角。薄荷与雪松的气息裹着血腥味，“白瑾瑜，“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声音轻得像叹息，“游戏开始了。“
黑色迈巴赫碾过满地玉兰花瓣时，白瑾瑜才发现这不是去沈宅的路。车载屏幕突然亮起，财经新闻正在播报白氏集团股价暴跌的消息。沈霖修长的手指划过她后颈，“看到那栋烂尾楼了吗？你父亲上周刚从这里跳下去。“
她浑身血液凝固，指甲陷进真皮座椅。男人低笑震着胸腔，温热的呼吸缠上耳垂：“别急，这才第一个礼物。“车身猛地转弯，白瑾瑜撞进他怀里，听见纽扣崩落的声音，混着他似真似假的呢喃：“我的新娘，要好好看着啊。“
当铁艺大门在暮色中洞开时，白瑾瑜终于看清这座囚笼。巴洛克式别墅矗立在悬崖边，每扇窗都装着密码锁，走廊尽头的监控屏闪着红光。沈霖解开领带缠住她手腕，冰凉的嘴唇贴在她颤抖的眼睑：“欢迎回家。“
月光爬上露台时，白瑾瑜摸到了枕头下的美工刀。浴室水声戛然而止，沈霖带着湿气的手指捏住她下巴，水珠顺着喉结滚进浴袍领口。他忽然低笑出声，攥住她手腕按在床头，刀尖在皮肤上压出血线：“和当年一样倔。“
她突然僵住。沈霖的拇指抚过她手背的伤疤，月光在那道陈年痕迹上流淌，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而痛苦，像是透过她在看某个消逝在雨夜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