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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子骥丢下棋子，从榻上起身。
“来人，更衣。”
萧尽染不解，“外公要进宫？”
姚子骥十分果决，“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还能坐视不管吗？”
“魏贵妃若要做内应，必定要先控制住皇上。”
“自打去年年末入冬，皇上的身子就不是很好。”
“家里没人比我去更合适了。”
萧尽染心中不忍，“太危险了……”
可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姚子骥拍了拍她肩膀，“外公这把岁数了，心里有数，放心大胆地去做吧。”
萧尽染目送他出门上了马车，“钱铁，务必保证我外公的安全。”
钱铁坐在车架上，给姚子骥驾车，“姑娘放心，拼了我这条命不要，也会保住太傅大人的。”
萧尽染急道：“你们都要安全回来！”
尚书房。
皇上手边的折子半晌都没翻动过。
“圣上，姚太傅求见。”
皇上合上折子，“让他进来吧。”
姚太傅将身上的通黑大氅解下，递给下人。
“臣给圣上请安，圣上万安。”
皇上沉沉看了他好一会儿，“你还是来了。”
姚子骥起身，“圣上。”
皇上叹了口气，“到这个时候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姚子骥脸色不善，“我女儿女婿的死，是您，还是太子？”
皇上轻笑一声：“有区别吗？”
姚子骥目色坚持，“于臣来说，有区别。”
皇上道：“那便当做是朕吧。”
尚书房外传来兵戈之声，姚子骥知道，魏贵妃动手了。
不多时，秉笔太监李公公走了进来，“圣上，魏妃异动，太子特来护驾。”
皇上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还真是谁都想着这个位置啊。”
“让他滚！”
李公公弯着的脊背稍稍挺直了些，“圣上，这是太子的心意，还请圣上别寒了太子的心啊。”
姚子骥看到现在，心里有了些不同的猜想。
也许当初并非皇上授意，而是太子激进。
这些年里，皇上也并没有责怪太子的意思，反而为了给他铺路，连魏贵妃和睿王都不顾了。
可到头来……
“李公公，请太子在外面等等吧，圣上和臣还有话说。”
李公公看了他一眼，退了几步，等在门口。
皇上面露疲态，“你瞧瞧，朕的话都没有用了。”
宫中宦官大半被太子笼络，也是他暗中默许。
沦落到如今地步，姚子骥并不觉得他无辜。
“圣上，太子狂悖，睿王反叛，七皇子远在两江，这困局老臣来解吧。”
皇上愣愣看向他，半晌露出无奈的笑来。
“连你也……”
“罢了，罢了。”
宫外。
萧尽染快马闯进了九城兵马司，“统领何在？”
陈副指挥使看见她手上暗阁令牌，带人跪了一地。
萧尽染冷声道：“魏贵妃以下犯上，意图谋害皇上，令九城兵马司立即落下城门，严守要道！”
“陈副使，点起人手，随我进宫！”
陈副使应了一声，不敢怠慢，带着人跟在萧尽染马后。
出了九城兵马司的大门，便和暗阁的暗卫汇合，一道奔赴宫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