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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星澜狼狈地半跪在地上，不住地咳嗽，勉强抬头看了一眼来人。
真奇怪，最近怎么总能被这家伙撞见自己状态糟糕的样子。
冷风正从残破不堪的窗户灌进来，灯早已灭了，只有地上的碎玻璃闪着微弱的光。两人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一言不发，中间躺着个陆文琴。
“大人，”楚星澜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打破沉默，“您怎么来了。”
“怕你出事。”九夜魔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四周，最后定在陆文琴身上，“她……死了？”
楚星澜把刚才发生的事挑出些能说的说了。在黑暗中，她看不清魔王的神情，但应该是有些不满之意。
“你脖子上那个东西不是摆设，”他过了半晌才说道，楚星澜低头看看自己戴着的暗金色坠子，“它碎了，我就会知道你有危险。”
这一点倒是出乎楚星澜意料的，她检查过那个吊坠上的保护咒语，但一直没怎么在意感应咒，只当它是她被召唤时的提示器。
“怎么，”九夜魔短促地笑了一声，“曼殊沙华连这都看不出来了？”
“什么？”她浑身一震。
“不要试图在我面前伪装了，从两个多月前你踏入会议室的那一刻起，你为了隐藏身份使用的一切手段于我而言就都无效了。”他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
“既然如此，你又知道了多少？”楚星澜迎上魔王的目光。很显然，他们之前肯定认识，甚至还关系不错，可为什么她的记忆里压根儿就没有这号人？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当然，”九夜魔向她走近了一步，“有一件事，你我都不知道。”
“什么事？”
“你，是怎么重生的？”
“这个迟早会让我查出来，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你跟我到底什么关系？”
九夜魔有些迟疑：“你真不记得？”
“不然我问你干嘛！”楚星澜把手扣在脑门上，深感无奈。
重生者会忘记什么，九夜魔自然清楚，他只是有些惊讶，被忘掉的那个人竟然……
“算了。”楚星澜忽地叹了口气，“至少我们不会是敌人。既然不记得，那就让它过去好了。”这事可不能大意，万一被忽悠了呢，反正如果上辈子是朋友，这辈子肯定也能再交一次朋友，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某魔王对此似乎意见不小，到了第二天开会的时候，这家伙脸色堪比锅底灰。会议室内的十几个人都暗自断定：昨天绝对有点儿事发生。魔王大人脸色难看些就算了，可是陆文琴的位子居然还空着！这种事实在是百年难遇，往常，陆文琴哪天不是第一个到？今天她突然缺席，难道是……
黑使魔们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楚星澜。这两个人最近可是起了不少冲突，虽然都不算大，但她应该是唯一有可能下死手的了，陆文琴这样的人，于她而言的确不宜久留。
“楚小姐，”坐在楚星澜旁边的巫允低低地问，在一片纸张翻动的声音中，只有她能听清他的话，“你把你情敌给宰了？”
楚星澜隐晦地翻翻白眼：“见鬼的情敌！”
“陆文琴对大人可是有那么点儿意思的，难道你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