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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日头还没挂正,严睦方却早已起了床,径直往训练场去。场地上这时挤满了宽肩窄腰的大小伙子,一个个敞着怀、裸着上半身,正在搞晨训。
“都收拾收拾吃口饭,”严睦方路过一个人,将他手中的刀一把卸下,比在眼前看了看说:“该利利刃了,今天接的可是贵客。”
严睦方坐在堂前,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洛明蕴才肯露脸。今天是严睦方休沐结束的第一天,他的便宜大舅哥如期来找人报道。
洛明蕴穿着月白的常服,手里还摇着竹扇,身后跟着两个家丁,大包小箱的不知提了些什么东西,好似来诏狱野炊。
“兄长日理万机,想必是忘了时辰。”
“睡过头了而已。”洛明蕴环顾四周,打量了几眼,见这处院子没什么与众不同,只道:“我去哪?”
严岐早就将牢房布置妥当,洛明蕴带的那些东西除了被褥,剩下一件也没用上。他皱着眉头,刚要开口说什么,却严睦方抢了先。
“牢房潮湿阴寒,这外面再大的太阳也照不进来,兄长的扇子怕是也用不着了。”他朝洛明蕴伸手,意思不言而喻。
洛明蕴不想给,他这扇子是用来装模作样的,就算他进了诏狱,那也跟这狱里其他的人不同,再听严睦方借着洛悠然套近乎更是鄙夷。他可是洛明蕴,是同仁十九年的文科榜眼,是当朝首辅的嫡长子,区区罪臣之子也想跟他攀亲戚?诏狱不过是待几天给皇帝面上一个交待,严睦方敢拿他怎么样!
可是洛明蕴不了解严睦方,严睦方看不起这都城里的任何人,哪怕是他大舅哥。他劈手从洛明蕴手里将扇子夺了过来,看洛明蕴面上露出不悦,便礼貌笑道:“兄长是文科出身,可能不太了解,我们武科出身的人不讲究,下手没个轻重,不小心伤了兄长可就不好了。”
洛明蕴被严睦方一口一个兄长叫得发笑,他昂着头,看严睦方像在看一只虫子,“严睦方,你真当自己半截身子入了洛氏就能跟我平起平坐?”
“兄长,”严睦方靠近了洛明蕴耳语,“皇上既然把您送到我这儿,那都察院递的折子到底是真是假,大家都已心中有数。兄长要想顺利脱身,且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滴水不漏才能以假乱真呐。”
洛明蕴听着这威胁的话突然忍俊不禁道:“是真是假你都动不了我,还有,别一口一个兄长,你这亲戚攀不攀的成还不一定呐。”
严睦方见这人油盐不进,干脆吩咐道:“来人!把被褥都撤走!”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洛明蕴正抱着臂冲他笑,好像在看一个笑话。
严睦方从暗门出来还在思忖洛明蕴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还没等想通就听等在门边的严岐说:“主子,赵青山约您后日吃茶。”
“嗯?”
这倒是个新鲜事儿,严睦方心道,看来同仁皇帝这次是着实把这都察院的右佥都御史给逼急了,他昨日在朝上慷慨陈词,弹劾吏部左侍郎洛明蕴收受银钱,卖官渎职。托赵青山的福,严睦方才捡了这么个破差事,皇帝不想得罪洛氏,又不想寒了赵青山的忠心,才越过三司会审直接把案子交给了诏狱。可赵青山那个性子,怎么会找自己吃茶?
赵青山是向来瞧不起严睦方的,但他和世家的人不一样。世家的人只会瞧不起严睦方生父出身卑贱,走运当了太子老师,有幸取了世家小姐,但贱人就是贱命,站错了队跟错了人,赔了命也是活该。而赵青山瞧不起严睦方,单纯是因为严父的罪状。
当年废太子通敌卖国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连偏远地方的农民老妪都要骂上几句,严父作为废太子党臣,自然是要同罪论处的。
赵青山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儿,他在都察院那是真正的榫卯相合。他看不起严睦方因为邵氏作保苟活一命,也瞧不起他为了升官进爵给皇帝当条是非不分的走狗,按着赵青山的想法,若他是严睦方,早就因为愧对家国百姓而自尽了。
这样的赵青山居然找严睦方吃茶?
严睦方不禁有些好奇起来,说:“回他,我应下了。”
严睦方跟严岐在府衙住了几日,几件衣服颠来倒去地穿,严岐又老抱怨衙里吃得没有府里好,二人这才又回了严府。
严岐刚一进门就直奔厨房,剩严睦方自己站在院子的月门前踟蹰不定,他心里有点儿气,明明是他的家和他住了二十多年的院子,怎么如今还看起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夫人脸色?他一气之下又要朝偏院走,却迎面碰上不知从哪回来的洛悠然。
洛悠然换了身他没见过的衣服,腰带束得紧,显得腰线又细又高,淡竹绿色又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温婉明媚。
洛悠然见人突然转身被吓退了一步,单侧步摇一荡一荡,严睦方的眼珠跟着那步摇动了两下。
“我……”洛悠然忽然语塞,她这些天一直在想,用什么法子才能让严睦方放低戒心,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索性选了最蠢的一种,演起了体贴又温柔的贤妻,她前两次已经被逼上梁山,什么话都往出说过了,这会儿骑虎难下,想往回辙也辙不回,只好继续演下去。
“夫君,屋内浴桶水已经放好了,夫君几日未归,想必也累了,赶快沐浴休息下吧,这是我刚从外面买回来的糖糕,还温着——”
“洛悠然。”严睦方打断她,身后路过两个侍女,瞧见二人多看了几眼,凑头不知道在低声讨论什么,严睦方无法,只好拽着洛悠然的胳膊往婚房走,“先跟我进来再说。”
“哎——?”
洛悠然被拉回屋里,不明所以。只听严睦方说:“成婚那日的话我没说完,这亲事结的本就是你不情我不愿,圣上下旨,以你我的身份处境,都没有抗旨拒婚的资格。”
洛悠然低着头说:“我知道。”
“你不知道,”严睦方正色说:“我已有心悦之人。”
洛悠然手腕一晃,甜糕就要落地,她连忙俯身抢救,没想到严睦方也跟着伸手,她撞在人怀里,头上的珠钗就抵在严睦方鼻尖下。
严睦方左手捞住了那包甜糕,右手环过洛悠然的腰身怕她跌倒,待洛悠然想直起身时,突然感到腰间的手摩挲了两下之后蓦地一紧,只听严睦方冷声说:“我今天就歇在这里,烦请夫人拿两件里衣,去内间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