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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严睦方以文科入仕,又跟萧勤走得近,那不论谁看来都只会是狼子野心。锦衣卫尚且都让同仁帝这么防备,还谈什么文科不文科。
想到这儿他不禁问:“赵大人对这罪名怎么看?”
赵青山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只说:“君子当为国为民肝脑涂地,而非沦为权争的棋子,大梁是萧氏的大梁,就算再逼不得已,也不能联通外人打自己人啊!”
赵青山说着还有些激动,严睦方心想这人倒是个实打实的赤诚君子,把他心底那股子恶劲儿又逼上来了,他说:“大人可想过,这大梁既是萧氏的大梁,这权就该顺当落到萧氏储君手里,一个名正言顺,眼看就要大权在握的储君,做什么要干卖国通敌的勾当,难不成得了失心疯,觉着自己手里已经握着的东西不该姓萧?”
桌边烛火哔啵作响,烛光映在严睦方的脸上。赵青山看着他脸上露出的笑,答不上来。
这答案太显而易见,是他从来没想过的,可是他为什么没想过呢?别人呢,天下万民呢?到底是想不到还是不敢想,他心下已不得而知。
严睦方刚到严府门口,还没下马就见迎上来的严岐焦急道:“主子,您去哪儿啦!我在宫门口一直没等到您出来,七方先生昨日就已动身出了远门儿,他那药庐里现下只剩个看家的学徒,什么也治不了啊!”
严睦方心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事情一桩接一桩,就不让他有个消停气儿,他勒紧缰绳,喊了一声“驾——!”又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邵太后被严睦方的突然造访吓了一跳,听了他的来意蹙着眉头说:“这事儿怎么不早说!昭儿。”她唤了声,被一旁的的邵茹烟扶起来,又叫了一声身边的内宦说,“去寻穆院使,让他找个穆氏后生随济安回府!”
严睦方还要再跪,被邵太后拦下说:“去宫门候着吧,救人要紧。”
邵茹烟送人出来,看严睦方面上有些焦急,调笑说:“洛三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有济安这样的夫君惦记,也不会舍得撇下你出事的。”
她不叫洛悠然严夫人,还称她为洛府小姐,严睦方也没在意,只否认道:“也没那么惦记。”
“你呀,都写在脸上啦!”
“我——”,严睦方一时顿住,他不明白邵茹烟为何要这么说,只看着她道:“昭云,你知我心意,便不该拿这婚事开我玩笑。”
邵茹烟没吱声,原本轻松的气氛被严睦方突然的正经打碎。
接连数日的劳心劳神,严睦方只觉得头痛心烦,但面对邵茹烟,他又说不出狠话,只好找补说:“洛悠然同我一样,都是身不由己,她嫁进我府中也并非情愿,我与她之间并无情谊,可她亲母刚过世,她自己又疫病缠身,我既答应过穆夫人要护她周全就要信守承诺,但这并不代表我和洛悠然之间就真的有什么。”
严睦方叹了口气接着道:“昭云,你我自小相识,我原以为有些话不必明说,你也会懂。”
邵茹烟张嘴要说什么,却被赶回来的内宦打断,“严大人,医士已往宫门口去了。”
“谢郭公公,”严睦方行了一礼,又对邵茹烟说:“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便匆匆离去。
郭公公站在邵茹烟身后,温声道:“姑娘,夜深了,该歇息了。”
邵茹烟立在殿前,好似没听见,她看着严睦方快步消失在夜色里,像是对着自己轻叹道:“可有些话不明说,就没机会懂了啊……”
严睦方赶到东华门时正好碰上也刚到的穆决明,他们二人不认识,也未照过面,可严睦方现下没时间寒暄,直接问道:“穆医士可会骑马?”
穆决明背着药箱一脸冷漠道:“不会。”
严睦方“啧”了一声说:“冒犯了。”他伸手将药箱换到自己身上,一把抓住穆决明的腰带,臂上一使力,就将穆决明扔上了马背。
穆决明眼睛瞪得老大,才将将坐稳,严睦方就从他身后跟着翻上来,冲着马屁股用力一拍,二人就被带着疾驰了出去。
严岐在严府大门口急得直搓手,好不容易才见到严睦方回来,就被迎面砸来的大药箱撞个趔趄。
穆决明几乎是被严睦方拎着到了洛悠然床前,他忍不住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但碍于命令,只能不情不愿地搭上了洛悠然的手腕。
严睦方看着穆决明刚搭上洛悠然手腕没一会儿就皱起了眉头,紧接着那人掀开衣袖又看了看红疹,那红疹此刻已然连成一片,开始有些红肿发亮。
穆决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平复自己,他头也不回地问:“是谁说严夫人得了疫病?”
严岐不明所以道:“东市一家医馆的大夫,怎么了?”
穆决明不说话,他打开药箱拿出毫针在疱疹周围的皮肤叩刺,直到皮肤都泛了红才停下来。
严岐看得肉疼,悄声问严睦方:“主子,这人谁啊?到底会不会治啊?”
穆决明装没听见,他拿出纸笔道:“夫人这是肝经郁火,致使火毒之邪客于少阳、厥阴,才发了蛇串疮,这疮惯发于腰间,像夫人这种发于手臂的倒是少见,东市那家大夫误认成是疫病倒也情有可原,但下官劝大人还是不要再去那家医馆,免得误诊而亡。”他停下笔将纸递过来接着说:“这是清热解毒的方子,按着去药房抓上五剂熬成汤喂夫人喝下即可。”
严睦方皱眉接过,他觉着这人对自己有些不客气,像是有宿仇,于是问:“我与穆医士此前可曾有过节?”
“不曾,”穆决明还是那副冷漠样,好似厌烦这世间的一切,他回身看了眼洛悠然说:“不过按照穆氏家门的论法,尊夫人该是下官的表妹,我不喜欢桑白姑母,自然也不喜欢尊夫人,当然也不喜欢同知大人。”
严岐被他的直接坦率惊呆了,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他在严睦方的冰冷目光注视下毫无眼力见儿地问道:“你姑母待你不好?”
穆决明轻哼了一声说:“给家门抹黑的人,我都不喜欢。”
严岐直觉这人八成有病,医者不能自医,还没想完就忽觉后脑勺凉风袭来,只听桑木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我杀了你!”
“哎——?”
严岐头大的要死,这严府一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来了个心机深重的夫人和疯丫头就算了,怎么现在就连进府的大夫都一个蠢一个癫的?他一把擒住桑木,反手一拧将人扔出了门,发出了不小的响动。
这时床上传来几声低咛,洛悠然右臂划伤,左臂又发了蛇串疮,再经过穆决明一阵针刺,竟是疼醒了过来。
严睦方看着人眼睛半睁,仍是一副似梦非梦的样子看向床边几人,目光虚晃几下,直接越过了自己,定在了穆决明脸上。
严睦方皱眉,只听洛悠然疑惑着叫了声:“师兄?”,接着又陷入昏迷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