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同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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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严睦方才要出门便碰上了洛悠然，她一身新衣，装扮比平时都要精致些许。

“你去哪？”

“琴安公主叫我去宫里。”

严睦方怪道：“你什么时候和琴安公主扯上了关系？”

洛悠然知道在这人嘴里听不到好话，也已经习惯了，只提了裙摆迈步道：“后宫女眷之事你也要管？”

二人一路同行到了府门口，严睦方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管你？”

“哎！”，眼看着二人才没平和几天就又要吵，洛悠然连忙抬手阻止，“我现在可没工夫跟你吵，有正事问你。”

“说。”

严睦方抱着刀，一副你能有什么正事儿的样子。

“宫里的邵二姑娘可有什么喜欢的小玩意儿？”洛悠然记着邵茹烟给她送祛疤膏的情分，想趁着这次琴安公主的邀将礼回了。

严睦方表情顿时复杂起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初次见面总要拎点东西，况且上次我昏迷受伤，邵姑娘还送了祛疤膏来，自然是要回礼的，你们自幼交好，一定知道她喜欢什么吧？”

严睦方看洛悠然一脸真切，心里生出了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想起这人那晚还追着自己问心上人的事。再说邵茹烟为什么给洛悠然送东西，却要瞒着自己呢，他一时想不通邵茹烟究竟想干什么。

洛悠然看人沉默多时，着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啊，我赶时间呢！”

“我当然……”

严睦方突然顿住，他本想说我当然知道，可嘴里却说不上来邵茹烟到底喜欢什么。他这才想起，虽然他们相识多年，但自己似乎并不知道邵茹烟的喜好，仔细再一想，别说喜欢的小玩意儿，就连人喜欢吃什么他都不清楚。

面前洛悠然还在追问，他只好说：“她从小在宫中长大，自是什么都不缺，她也不是在意这些小节的人，你只管去，不用费心带东西。”

“哎——！”

严睦方说完就走，他面色不佳，洛悠然语结，这人不知道就不知道嘛，怎么又一副谁惹了他生气的样子。

事实上严睦方确实在生气，只不过是自己生自己的气。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邵茹烟之前质问自己的那个问题。从小到大似乎总是他在接受邵茹烟的好意，而他自以为对人用情极深，对那条帕子也宝贝非常，实际上连人到底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可明明这份感情对自己来说十分重要，难不成这就是男女之间对待感情的区别？

他人都进了北镇抚司，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迎头就碰上了许久不见的锦衣卫指挥使常如。

“大人？”

常如看上去比之前精神了许多，但表情却不怎么好，说：“我才从宫里出来，济安，依圣上的意思，张德章此事麻烦，需得你跑一趟平州。”

此时东荣街上正人声鼎沸，热闹繁华。洛悠然没借上严睦方的力，只好在街上找了家生意最好的胭脂铺子包了两盒，让桑木等在药庄里等自己。

琴安公主见人来了，面上高兴极了，连忙过来挽着洛悠然臂弯道：“你可来了，叫我好等！”

洛悠然看琴安公主没穿那日在布匹行相中的衣裳，有些疑惑，她记着琴安公主昨日差人来府中的特意嘱咐，可今日却只有自己如约穿着那日的样衣。

她虽然好奇，但也不好质问，只将手里的东西递上前道：“不知殿下和邵二姑娘喜欢什么，就只带了两盒坊间卖得最好的胭脂，希望殿下莫要嫌弃。”

“你有心了，人来就好了，做什么这么客气还带东西。”她没说嫌不嫌弃，只是让宫女将东西接了拿出去放好。

洛悠然心下了然，想到严睦方说的，琴安公主和邵茹烟都是宫里长大的，自小用得都是最好的，又怎么会看得上她这点儿东西。

她看宫女拿着东西往殿外走，不知去哪儿，正想着，就听远远传来个声音道：“慢着。”

那宫女停下了步子，邵茹烟迎面走来，将胭脂拿了说：“难不成是我听错了，这不是洛三小姐送我的东西？你要拿哪儿去？”

琴安公主一见邵茹烟更高兴了，连忙将人迎进来，嘴里还说：“昭云来啦，快进来！这就是我要介绍你认识的严夫人。”

洛悠然看邵茹烟穿着与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衣裙，又听见琴安公主叫人昭云，一时间有些怔愣。

邵茹烟进了门一看洛悠然的衣裳，心里便有了数，她瞥了眼琴安公主，只见琴安公主对她眨了下眼，一脸狡黠。

三人在桌前坐下，宫女早已将茶点备好，琴安公主坐在二人中间笑道：“我那日见严夫人的衣裳甚是好看，想着定是适合昭云的，如今一看我的眼光果然没错！”

邵茹烟面色平常，斯文喝了口茶才说：“论颜色，还是更衬洛三小姐。”

洛悠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是在一旁默默低头喝茶，可是琴安公主却不消停。

“哎呀，昭云，这就是你见外了不是！悠然已经嫁进严府，你与严睦方又是自幼的情谊，怎么还叫人洛家小姐呀，悠然你说是不是？”

洛悠然突然被提到，手中杯子一晃，热茶溅出些许，将她手背烫红了一块。

身边伸来一只葱白玉手，正拿着帕子替她擦拭。洛悠然盯着那帕子半响，被上面的昭字烫了下眼。她本以为是同一条，可仔细看上去却又不同，虽然都是明月映梨花，可邵茹烟手中这条颜色更艳，想是新绣不久，不像严睦方那条，旧得不成样子。

洛悠然突然道：“邵二姑娘小字可是昭云？”

邵茹烟不回她，还是琴安公主在一旁解释道：“是啊，这名字还是皇祖母亲自取的，昭云当时喜欢得不得了呐！”

“洛三小姐如此不爱惜自己，怪不得济安总是要操心惦记。”

“诶？”

洛悠然一门心思都在帕子上，没想到邵茹烟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来，让人不知道怎么接。

“穆夫人去世时，洛三小姐积郁成疾，还是济安进宫求了姑母，才没误了事。”

洛悠然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事儿，又突然想到那罐祛疤膏，说：“还要多谢昭云姑娘送的药膏。”

“不必放在心上，依着我和济安的关系，自然是要多照顾洛三小姐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