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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毯尽头的落地窗外炸开礼炮，夏栀攥紧手中捧花的手指已经泛白。二十三楼的高度让香槟塔折射出细碎星光，可她闻不到任何花香——自从三个月前那场实验室爆炸，这个世界对她的感官只剩下黑白默片。
“新人入场！“
司仪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夏栀低头望着蕾丝手套里微微发抖的手掌。三个月前在实验室闻到的焦糊味突然涌上喉头，她踉跄着扶住罗马柱，后背的丝绸婚纱被冷汗浸透。
旋转楼梯传来脚步声时，夏栀终于看清那个男人的样貌。银灰色西装剪裁凌厉，领口蓝宝石领针像深海冰川，男人逆光站在落地窗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把玩着婚戒。那是枚双心缠绕的铂金戒指，和她无名指上戴的根本不同。
“夏小姐。“顾言深转过身的瞬间，夏栀闻到了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古龙水味。这个味道她太熟悉了——正是母亲临终前枕畔的那瓶，产自巴黎的Jicky Fizz。
心脏猛地抽搐，夏栀想起昨夜律师递来的照片。病房监护仪上的心电图拉直成直线，老人枯槁的手指还攥着半片皱巴巴的化验单，墨迹被泪水晕染成蓝色污渍。
“顾总，仪式要开始了。“管家第三次提醒的声音让夏栀回过神来。她扬起职业微笑，踩着十公分高跟鞋走向新郎，却在交换戒指时感受到他指尖的力道——那不是婚礼应有的温度，倒像是握住猎物的手。
镁光灯突然爆闪，夏栀听见身后传来尖叫。宾客们看着她无名指上廉价的铜戒，窃窃私语像毒蛇吐信：“听说夏家破产了？““顾总真是眼光独特，连婚礼都找替身......“
顾言深的动作比所有人都快。他捏住夏栀下巴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看来夏小姐没认真看合同。“低沉的嗓音裹着雪茄气息，“契约第一条，婚礼结束前不得暴露身份。“
鲜血顺着夏栀的唇角滴落，她突然看清男人西装内袋露出的银色U盘。那是她上周潜入顾氏药厂偷拍的证据，此刻正在对方口袋里闪烁冷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