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癫!糊咖竟被影帝骗回家亲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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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老家那,家家有酱缸,而且酱缸里都有蛆。
大酱,是北方尤其是东北家庭必不可少的蘸料。它可以蘸葱、蘸黄瓜、蘸生菜、蘸萝卜,还可以小葱拌豆腐,等等等等。有的人甚至说东北的大酱可以蘸一切。这个就有点夸张了,不过这足以说明大酱的重要性。
正因为大酱的重要,所以家家户户都要下大酱。
所谓的下大酱,就是指大酱的制作方法。首先是把黄豆煮熟煮烂,然后把煮熟的黄豆做成一个长方形的豆块凉干。到了下酱季节,把豆块拿出来洗干净掰成小块放入酱缸,然后按比例兑水放盐,用一块布蒙上酱缸等着发酵。如果温度合适,一般情况下,十天半个月的大酱就可以吃了。
这期间,要经常打开蒙布,然后用捣酱的耙子把豆块捣碎。
一般情况下,大酱下好后,蘸酱菜就陆陆续续登场了。
与蘸酱菜一同登场的,还有蛆。
蛆,是苍蝇的幼虫。苍蝇产卵后几个小时或者一天左右,就会变成蛆。
在农村,苍蝇最喜欢产卵的地方,一个是茅楼(方言,厕所),一个是酱缸。这两个地方都有苍蝇喜欢的东西。
一到夏天,家家酱缸里都会有蛆。只要一打开酱缸,蛆受到惊吓后就会动弹,那些白色的小蛆就会在酱缸里蠕动,一拱一拱的。如果用羹匙敲击酱缸,小蛆们就会拼命逃跑。只可惜,它们越是想逃跑,就越暴露自己的行踪,酱的表面就会留下一道道规则不一的痕迹。好比某些逃犯雨后逃跑,地上会留下脚印一样。
尤其是雨后或潮湿天气,酱缸里的蛆更多,密密麻麻的浮着一层。小点的蛆像肉芽,大点的蛆有一公分长。蛆的大小完全取决于你几天揭开酱缸,如果两天不揭开酱缸,那么蛆就会长到一公分长。
这个时候,人们就会拿着筷子把蛆一条一条夹出来。如果蛆太多夹不过来,或太小没法夹,就拿羹匙把漂在上面的蛆崴出来,连蛆带酱的一起倒掉。
其实蛆并不脏,脏的是苍蝇。有点像我们人类,人刚出生的时候并不坏,长大后才慢慢学坏了。人之初性本善嘛,这一点很是符合孟子的观点。
蛆不但不脏,而且还有很高的营养价值和药用价值。只不过在那个年代,人们认识不到而已。
所以,酱缸里有了蛆,就会被人们挑出去扔掉。小的时候,我没少干这样的活。每次去酱缸那刀(方言,崴酱的意思)酱,都得先看一眼有没有蛆,以防蛆从口入。
尽管看得仔细、挑得认真,可仍难免把蛆吃到肚子里。这种情况,几乎每个人都有过。甚至可以说是件习以为常的事,没人在意过。
当然,这些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不同了,人们更重视饮食卫生了。尤其是城里人,买酱的时候一条蛆也是不能容忍的。仿佛与蛆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有一次与朋友去饭店吃饭,有人点了一道“大丰收”。所谓的大丰收,就是一道凉菜拼盘。里面有各种蘸酱菜,包括葱、萝卜、干豆腐、生菜等。也有其它蔬菜拼成的。叫法也有不同,有的叫“大地回春”,有的干脆就叫“蘸酱菜”,很是符合东北人的个性,直接了然。
大丰收也好,大地回春也罢,酱是必不可少的。有的人喜欢吃鸡蛋炸酱,有的人喜欢吃生酱。我就属于后一种。
菜上来后,文人也好,粗人也罢,统统放弃了矜持,只见一只只大手纷纷伸进盘中,卷起干豆腐就去蘸酱。然后听到的就是各种咀嚼声。尤其是几口酒几块肉下肚后,吃起来更是津津有味。不但爽口,还解腻。
正因如此,这道菜很受欢迎。甭管请谁,点这道菜都没人反对。它既可以和龙虾一起上桌,也可以和乱炖小炒等为伍。和龙虾一起上桌没人说它高攀,和乱炖小炒为伍也没人说它下嫁。天生一副出身卑微我自傲爱谁谁的架势。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道菜就是受欢迎。
我是个名副其实的粗人,小时候又是在农村长大的,酱缸里的蛆吃过了不知有多少条了,更不知身体里的哪滴血哪块肉是因为吃了酱缸里的蛆才受益的。因为蛆里有很高的蛋白质,包括脂肪、矿物质和维生素。
尽管蛆里含有这么多好东西,但不知为什么人们很讨厌蛆。这可能与它们父母的身份有关吧。
因为蛆是蝇的后代,苍蝇又是四害之一。那么多昆虫害虫,苍蝇能被列入前四名,可想而知人们对苍蝇的讨厌程度了。
就在大家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有个朋友竟然发现了那盘生酱里面有一条蠢蠢欲动的蛆。那条蛆很小,细细的,白白的,像绿豆芽刚刚生出的细根。看上去,应该是出生没几天。
这条蛆肯定是受到了惊吓,正在试图从酱碗中逃跑。线一样的小腰在那一拱一拱的,像一个微缩版的小弓。
尽管它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那个并不算大的酱碗,对于一条不足半厘米的小蛆来说,就好比一个人掉进了万米还深马里亚纳海沟。就算它拚了命也是徒劳的,除非它长了妈妈一样的翅膀飞走,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它的忌日。
“服务员,把你们老板叫来!”
就在大家看着那条小白蛆的时候,在卫生局工作的李子楠一边用筷子护住了酱碗,一边让服务员去叫老板。
服务员见此情形马上叫来了老板。
“你家饭店还想不想开了?”
李子楠一边掏出自己的工作证一边瞅着老板。
老板见状立即陪着笑脸,嘴里不停地道歉。
“叫你来不是听你道歉的。”
李子楠不依不饶。
大家见状,有劝李子楠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有帮李子楠声讨老板的,一时间屋内大乱。
吃饭吃出蛆来,的确让人很不舒服,但杀人不过头点地。我说,差不多就得了。因为老板已经道歉了,而且说再给换一碗大酱。
可李子楠仍然不依不饶。老板见实在是躲不过,就说今天的单不用买了,而且还赔了两条烟,这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饭后,大家仍然继续着这个话题,而且似乎还对那条蛆和饭店的老板耿耿于怀。
而我却不以为然,也很少参与这个话题。
当今社会,人们越来越注重饮食卫生了,苍蝇做为各种疾病的传染者更是让人深恶痛绝。
这一点我的感受和大家是一样的,但让我想不通的是,酱碗里的一条蛆,菜盘子里的一只苍蝇,能让人们耿耿于怀不依不饶甚至是口诛笔伐,可瓜果蔬菜里的农药和各种添加剂防腐剂却很少有人问津,这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2025年3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