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殿虎说罢,又继续开始吃东西。
“爸,白豹帮的事能解决吗?”刘郸又问。
“一时半会怕是不行。”刘殿虎摇头,“那个豹九野心大,背后也有人。不好搞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过这话可别和你妈说,我怕你妈担心……”
“哦。”
刘郸继续开始修行,爸妈从来不跟他讲他们从前求学的故事,聊天的话题除了多招几个学生、什么货卖得好之外。就是一些偶尔提及的他们年少时在东关学校里腻歪的唧唧我我。
很是无趣。
刘殿虎因为楼上老妈的一声吆喝,匆匆离去。
而刘郸的杂念逐渐褪去,沉浸在修行中。
肌肉的酸痛,口齿间的甜味,越发吃力仿佛要失去身体掌控力的感觉……
刘郸非但不觉得累,眼神反倒是越发有神起来。
他享受这种和身体抗争,在抗争中不断进步的过程。
他一直练到深夜。
自己只是惊鸿一瞥,就瞧见面板又提升了0.1个气血。
“爆发期这就来了吗。”
刘郸心中惊喜。
有这个爆发期,再加上紫拳的加持。
爆上加爆!
自己可以说踏上了一个超级爆发期,这相当恐怖。
在高三这一年里,气血涨得快就意味着他能够冲击更好的大学。
只要体质方面足够出众,在文科的成绩上联邦甚至是有优惠政策的。
更何况他文科成绩本身也不算差。
而眼下,
很明显是一个极好的契机。
刘郸跟刘殿虎说了一声,随即上楼换了身黑色夜行衣,还从床底下掏出了一张涂鸦卡通面具套在脸上。
还有两把自己偷偷磨的不太规则的小刀,插在腰间。
噔噔噔……
他快步下楼,穿过自家那逼仄的‘长廊货架’。
走到一半时,他看也不看精准的从一侧货架上拎出一袋辣椒粉,娴熟的撕开,倒进自己前腰别着的两个小口袋里。
他身上也不是只装沙袋和铁条的……
……
夜幕里。
刘郸轻车熟路的走在窄巷和胡同里,顺带着翻墙走壁,原本弯弯绕绕好几公里的路程,他一公里就走完了。
老城区的特色就是……
楼挤楼,巷叠巷,天台算天桥,瓦片算木桥。
只要熟悉这边的地形,一般都是飞檐走壁图个省事。
当然,
走道的时候还是要看着点,保不齐从哪个角落里,就飞出一块黑砖来作为抄近路、踩别人家房顶的报应。
啪!
刘郸落在猪肚胡同尽头的小院里。
掀开角落里的木板,里面露出一个地下阶梯来。
刘郸左手抓住小布袋,右手摁在自己磨的匕首上,贴着墙边快速走下去。
石阶是螺旋向下的。
刘郸转了两个弯,一股口臭味就扑面而来。
紧接着,
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彪壮的汉子,还有身后的一扇有些发霉的实木门。
四目相对,汉子朝着刘郸伸出手。
刘郸则将怀中的通行铜牌亮出来。
呼!
白蜡石的不规则火光亮起,照亮铜牌的形状。
汉子朝自己努了努嘴,刘郸便从其身边走过,拉开门消失在黑暗中,两人全程都没有对话。
彪壮的汉子刚收回眼帘,近在咫尺的金发就吓了他一跳。
女人穿着平底鞋,但那双腿却很长。
砰砰砰……
他的心不争气的开始猛烈跳动。
自己好像恋爱了。
应该不是见色起意的那种,因为对方戴着一张塑料卡通面具,根本看不清长相。
理应是缘分!
可一瞬的恍惚,自己似乎只瞧见了一面通行铜牌在面前闪过,随即身后就传来大门紧闭的声音。
他三步并做两步,连忙推开门朝里面看去。
结果再没了对方的身影。
晃神的瞬间,他后知后觉地惊出一身冷汗。
“高手啊。”
还好没做出格的举动。
……
门后的世界并没有刘郸想象中的高大上。
白蜡石灯挂在纸糊一样的吊顶上,照亮每一个角落,仿佛将日月颠倒了。
地面是一行行凸起的长方形石墩,从这头延伸到尽头。麻布、黑布平铺在这些石墩上,摆放整齐,人人挑选。
与其是黑市,不如说是统一管理的菜市场。
“上好的土豆,您要么?”
刘郸:“?”
他瞥过头看向一旁的摊位。
嘿!
新鲜的土豆带着泥点子,一股沁人心脾的气味顺着刘郸看过去的目光涌入鼻腔。
一旁还有一小堆又大又红的苹果,煞是好看。
“来一块尝尝?”
那包着头巾,将脸捂起来的小贩手握小刀,咔嚓咔嚓剜下一块三角形的苹果肉递到刘郸嘴边。
果肉透着橘皮色,汁水仿佛要炸出来。
咔嚓。
刘郸微微撬开面具的缝隙,一口将其吞下,酸甜的口感和脆爽在口腔内反复爆炸,完全是纯粹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