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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筒内传来顾纪渊粗重的呼吸，顾小满讥讽勾唇。
这就生气了？
她真想看看，若是顾纪渊知道楚梅肚子里那个宝贝孩子不是他的，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想必应该会十分精彩，可惜，妈妈看不见。
没关系，下次去看妈妈告诉妈妈就好了，妈妈一定会很高兴。
没想到顾小满现在这样油盐不进，冷血无情，顾纪渊听得气血上涌，呼吸粗重，咬牙切齿道：“顾小满！”
“就算我真的有错，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没有资格指责我！别忘了，是我收养的你！当初如果不是我收养了你，你早就在二十多年的那天冻死在树下了，哪还能快乐自由的活到现在，这样伶牙俐齿地数落我？”
“这些年，你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顾家的，不仅如此，还从你爷爷那里继承了大批的遗产。你拿了顾家这么多的东西，可曾回报过顾家一分一厘？”
“你不仅不感谢顾家的收养之恩，对长辈没有丝毫的尊重，对姐妹也没有丝毫的情意。顾小满，这么多年，我便是这样教导你的？你到底是跟谁学的？变得这般的自私自利，冷血无情？”
一声声铿锵地质问敲打在顾小满的耳膜上，她攥着手机的手蓦地收紧，指尖因太过用力而泛白发紧。
好几秒后，她才扶额轻笑出声。
笑声越来越大，笑到最后眼眶都红了，深深看着桌上相框里温柔浅笑的女人，嗓音发凉。
“错了，当初如果顾总没收养我，我会不会冻死未可知。但顾总，一定不会成为今天的顾总。”
“顾总硬要说我没有回报过顾家，那可真是冤枉我了。在你强行让我冠上顾氏的姓，欺骗妈妈我是妈妈的孩子的时候，我不是已经回报给顾总五个亿了吗？怎么，这五个亿还不足以填补顾总那颗贪婪的心？”
“什么五亿？你在说什么？”
顾纪渊声音不慌不忙，顾小满却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澄亮的眸子写满嘲弄。
“怎么，这么多年过去，顾总该不会是忘了，顾氏最开始的启动资金是怎么来的了吧？”
顾小满眯了眯眼，意味深长道：“顾总何必再惺惺作态，该知道的我都知道，顾总若是不想这些陈年旧事重提，最好不要再来打扰我。我们之间，可没什么父女之情。”
咖啡厅内，顾纪渊闻言，呼吸一滞，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该知道的都知道？
顾小满还知道了什么？
他正想开口试探，听筒里却传来冰冷的“嘟嘟”声，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顾纪渊气血翻涌，气得直接摔了手边的咖啡杯。
瓷白的咖啡杯重重砸在地上，深褐色的咖啡溅落一地，浓烈的咖啡味道在包厢里飘散开来。
顾纪渊双眼腥红，胸口里是压抑不住地暴戾情绪。
敲门声蓦然响起，门外传来服务生担忧地声音。
“客人，发生什么事情了，您没事吧？”
顾纪渊这才回神，压下心里翻涌的暴躁，起身打开门，声音低沉：“咖啡杯多少钱，结账。”
出了咖啡馆，他坐进一直等在路边的车里，沉着脸发了个消息出去。
既然顾小满这么不配合，那就休怪他不客气！
办公室内，顾小满处理完邮件，总觉得有些莫名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