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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不想见到岚山那张脸，穆晴苑在外磨蹭了好几日才回去。
一路上她都在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
三年前刚恢复记忆就跑路，压根没怎么装过样子，这三年期间她更是演都不演了，连跟剑宗联络的意思都没有。
这次回剑宗，虽然摸不清岚山的目的，但总不能一开始就露馅被针对。
“……你这样还不如不调整呢。”轩辕剑剑灵不忍直视地吐槽：
“比皮笑肉不笑更讥讽，比假笑更虚伪。”
穆晴苑垮着脸，“……”
“就这样吧，反正你失忆时也没给谁好脸色过，干脆维持原状算了。”
穆晴苑颔首。
彳亍口巴。
她一路飞得悠哉，时不时停下在路边的酒楼摊贩上买点小食品尝，偶尔还用银子换了些有趣的小玩意儿。
反正她身上别的不多，银子最多。
因着记忆没完全恢复，所以她也没想起来为什么自己身上全是银子而非灵石这件事。
等穆晴苑买够了，御剑飞回剑宗时，依稀能听到路上的弟子们在欢快讨论着什么。
“岚山师兄竟然仅用三年便从大乘期突破至渡劫！不愧是青竹真人的弟子！”
“岚山师兄前些年既要负责宗门内部事务，又要兼顾修炼，竟还能有如此作为……”
“他不是还有两个疯了的师妹要照顾么？我先前瞧着那二人看上去不像传闻中的那般疯癫，看样子是被照料得极好！”
“剑宗能有这样的榜样，身为剑宗弟子，我真是与有荣焉！”
……
穆晴苑听了一会儿，只捕捉到一个关键点。
岚山三年前居然就是大乘期了！？
难怪她总觉得这人突破快的不可思议！
因为她潜意识中还是认为此人还停留在元婴期修为。
“无相魇的后遗症。”轩辕剑剑灵安抚道：
“这就是我三年前我说的，那时实力不足的你无须知道的事情。”
难怪了，轩辕剑剑灵大概是怕打击她，所以才未具以告之。
偏偏岚山那个装货在冰塔内部通关时，跟她说得也是……
元婴期。
穆晴苑突然感觉后背一凉。
不对劲。
既然岚山三年前没有说实话，为什么前几天跟她通讯时，却又说自己突破至渡劫了？
是忘记掩饰了，还是……
不想演了？
穆晴苑发觉自己好像赴了一个鸿门宴。
“大不了我们一起逃。”轩辕剑剑灵到底阅历丰富，淡定地说道：
“北海有一处灵气秘境，大不了我们遁去那里修炼，到时候再杀回来。”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去？”穆晴苑瞪大眼睛控诉道，眼睛里写满了‘有这种好地方你不早说’。
“你是剑修。”
剑灵淡笑道：“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而剑修更是以一往无前，即便前路坎坷也绝不退步的锐气直取剑意。”
“我是给你兜底的，但不是来惯着你的。”
“想要勘破大道，每一处命中注定的险境磨砺都必不可少。”
穆晴苑恍然。
她的思绪很乱，但冥冥之中似有所感。
“好好感悟你的道。”
剑灵点到为止，欣慰地说道：
“身为你的本命灵剑，任何人或事都可能背叛你，但我绝对不会。”
“你我本就是一体的。”
“除非你解契，否则我们便永远都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
青竹峰。
穆晴苑回先前的住所晃了一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