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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吊坠在锁骨间泛着幽光,苏晚站在更衣镜前调整颈后的搭扣。手机在梳妆台上震动,跳出一条新消息:"傅先生已到楼下。"她指尖微颤,珍珠耳坠滚落在地毯上。
落地窗外飘着今冬第一场雪,黑色迈巴赫碾过积雪停在酒店后门。后座的男人西装革履,修长手指在膝盖上敲击着某种节奏。车窗降下半寸,雪片落在他冷峻的眉骨,像刀锋沾了霜。
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第一次在苏富比拍卖会,她为母亲的遗作举牌,他漫不经心地将价格抬到八位数。第二次在律师楼,他推过来一纸协议,钢笔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几个字上顿了顿。
"苏小姐考虑好了?"傅承璟的声音比记忆里更低沉。他今天系着墨蓝暗纹领带,衬得下颌线愈发凌厉。苏晚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空着,铂金婚戒此刻正在她手包里发烫。
电梯数字跳到18层,宴会厅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苏晚挽住傅承璟的瞬间,听见他轻笑:"手这么凉,苏氏集团快要破产的消息看来是真的。"她指甲陷进掌心,面上却绽开恰到好处的笑容:"所以傅先生才要花五千万买我这个花瓶?"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苏晚转头看见林氏集团的千金林雨薇摇曳而来,香槟色鱼尾裙扫过她裸露的脚踝。"承璟哥,"甜腻的声线像掺了蜜的砒霜,"听说你新得了件明代翡翠?"涂着丹蔻的手指就要搭上傅承璟的袖口。
苏晚突然踮起脚尖。蔷薇香水的尾调掠过傅承璟的喉结,她咬字轻软:"老公,我鞋跟好像卡住了。"男人眸色骤暗,揽在她腰间的手猛然收紧。林雨薇的冷笑还未出口,宴会厅的灯光突然熄灭。
警报声刺破黑暗的刹那,苏晚被傅承璟推进消防通道。她的后背撞在冰冷墙壁上,耳畔是男人灼热的呼吸:"苏家仓库那批走私翡翠,是你父亲授意做的局吧?"楼下传来纷沓脚步声,安全出口的绿灯在他侧脸投下阴影。
"傅先生不如先解释上个月在澳门赌场..."话音未落,傅承璟的拇指按上她唇瓣。黑暗中传来金属碰撞的轻响,苏晚突然想起律师递来的资料里,傅承璟空白的童年照和十二岁才出现在傅家的事实。
追捕声逼近时,傅承璟突然撕开她的珍珠披肩。苏晚来不及惊呼,整个人被他用西装外套裹住打横抱起。"抱紧。"他在她耳边低语,转身踹开安全门。寒风裹着雪片扑面而来,苏晚在颠簸中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迈巴赫疾驰在跨海大桥上,车载电台突然插播紧急新闻:"今日18时,苏富比拍卖行遭不明人士入侵,失窃物品包括..."傅承璟猛地打转方向盘,轮胎在积雪路面划出刺耳声响。苏晚抓住扶手,翡翠吊坠从领口滑出,在昏暗中泛着诡异的荧光。
"你母亲设计的'月光之吻',"傅承璟盯着后视镜里逼近的摩托车队,"链扣内侧是不是刻着S.W.1983?"苏晚浑身血液凝固。这是母亲去世前最后一件作品,本该随着二十年前那场大火化为灰烬。
子弹击碎后车窗的瞬间,傅承璟按下中控台的红色按钮。迈巴赫突然加速,仪表盘弹出全息投影的导航图。苏晚在剧烈颠簸中摸到座椅下的暗格,金属触感冰冷——是把瓦尔特PPK手枪。
"第七码头B区仓库。"傅承璟甩开追兵,将车漂移着甩进集装箱堆场。苏晚握枪的手很稳,这是父亲在她十八岁生日时教的。月光从铁皮缝隙漏进来,照见傅承璟解开衬衫纽扣,左肩狰狞的弹痕还在渗血。
"你究竟是谁?"苏晚的枪口抵上他心口。男人低笑,染血的手指抚过她颈间吊坠:"当年从火场抱你出来的人。"记忆如潮水决堤,苏晚看见冲天火光中少年模糊的脸,闻到他衣袖上的沉水香。
仓库铁门轰然洞开,林雨薇举着伯莱塔走进来:"真是感人啊表哥,为了个赝品连命都不要了?"她身后黑衣人抬着三个铁箱,开锁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苏晚瞳孔骤缩——箱子里是苏氏珠宝近半年的失踪原料。
傅承璟突然揽住苏晚的腰,在她耳边低语:"密码是。"这是母亲去世的日期。苏晚猛然意识到吊坠暗层里的微型芯片,二十年无人破解的密码箱正在发出蜂鸣。
林雨薇的尖叫与枪声同时响起。苏晚扣动扳机的刹那,傅承璟抱着她滚进集装箱夹缝。子弹擦过耳际,她听见男人闷哼,温热血迹顺着她手腕蜿蜒而下。月光忽然大盛,林雨薇手中的翡翠项链发出妖异红光,映出箱底烙印的傅家家徽。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傅承璟撕开衬衫下摆给她包扎伤口。他指尖抚过她锁骨处的月牙胎记,眼神突然温柔:"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是当年那个攥着我衣角哭的小姑娘。"苏晚想起拍卖会上他故意抬价时眼底的笑意,突然咬住他渗血的手指。
集装箱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傅承璟的下属举着防爆盾冲进来。他打横抱起苏晚走向直升机,在她挣扎时贴近耳畔:"傅太太,我们的契约该续约了。"螺旋桨掀起的气流中,苏晚看见海面倒映的烟火,拼出她母亲设计的经典婚戒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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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血色密码
直升机降落在傅氏集团顶楼时,苏晚的旗袍下摆还沾着傅承璟的血。他握着她手腕的力度丝毫未减,仿佛稍一松手她就会化作月光消散。
"傅总,密码箱已经送到实验室。"特助程野将密封箱递给傅承璟时,目光在苏晚颈间吊坠停留片刻。电梯镜面映出三人身影,苏晚突然发现程野右手虎口的伤疤,与火灾那夜抱着她冲出火场的少年如出一辙。
负三层的实验室布满防弹玻璃,傅承璟将吊坠放入光谱仪。蓝光扫过链扣的刹那,投影屏突然闪现苏晚母亲年轻时的影像。"小晚,当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承璟终于找到了你。"全息影像里的女人抚摸着孕肚,"傅家拿走的月光石,在..."
爆炸声轰然响起,防火闸门急速降落。傅承璟将苏晚护在身下,她听见子弹击穿防弹玻璃的脆响。程野的白大褂溅上血花,倒地前将一个U盘塞进傅承璟掌心:"少爷...老爷在瑞士银行的..."
追杀者戴着夜视镜冲进来,苏晚摸到实验台上的液氮罐。傅承璟会意,在她扬手泼洒的瞬间开枪,飞溅的液氮瞬间冻结三个杀手的眼球。他们趁机躲进基因检测室,苏晚突然发现冷藏库里整齐码放着上百支写着"S.W"的血清样本。
"1983年11月27日,"傅承璟将U盘插入终端,"不仅是岳母的忌日。"屏幕弹出基因图谱,苏晚的DNA序列与傅承璟的竟有23%的重合。窗外探照灯扫过,照见傅承璟颈后与她相同的月牙胎记。
### 第三章:往生殿
傅家老宅的檀香熏得人眼眶发涩。苏晚跪在往生殿的蒲团上,看着牌位上"傅氏长媳沈清玥"的名字浑身发抖——这正是母亲日记里提过的挚友。供桌下的暗格里,褪色的婚书显示二十年前傅家兄弟曾同时求娶沈清玥。
"当年大伯在缅甸遇险,是沈姨用月光石作饵引开追兵。"傅承璟点燃三支线香,烟雾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你父亲带她私奔那夜,翡翠仓库突发大火。"他忽然解开唐装盘扣,心口处狰狞的烧伤赫然是月牙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