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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橘红色的夕阳余晖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落在土炕上,给整个房间蒙上了一层温暖而又静谧的色调。
林震独自一人坐在土炕上,身影被拉得长长的,显得有些孤寂。
他手中紧握着电话,沉思了许久,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最终,在内心经过一番挣扎后,他还是缓缓地拨通了手中的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单调的嘟嘟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林震的心坎上。响了好一会儿,电话才终于被接通。
“喂,靖雯,是我。”林震率先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但又努力保持着沉稳。
电话那边明显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随后,才传来一阵略显粗粝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和惊讶:“林震?哟,你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那声音中夹杂着岁月的沧桑,却又透着一股豪爽。
“自然是有求于你啊...”林震无奈地笑了笑,知道对方向来是个直爽性子,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表明来意。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声轻笑,“呵,说吧,难得你舍得下这张老脸。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别磨磨蹭蹭的。”
林震清了清嗓子,说道:“横断保护区最近有可以出手的波士可多拉吗?”他微微前倾身体,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仿佛电话那头的人能看到他此刻急切的模样。
“波士可多拉?林震,我没听错吧?”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诧异的声音,“你们家不是向来专精一般系宝可梦吗?我还以为你是来讨要那只爱游泳的卡比兽呢,怎么突然对波士可多拉感兴趣了?”对方的语气中满是疑惑。
林震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蓉城研究所那帮人不把那只卡比兽研究明白前,保护区会轻易放手?大家都盯着呢,哪有那么容易。”
“那倒也是。”对方应和道,“波士可多拉...我只能说抱歉了,你问得太迟了,今年分配给西北地区的名额已经被用光了。保护区的资源有限,申请流程又严格,每年就那么几个名额,早早就被预订完了。”
林震心中一紧,但很快又问道:“那我预定明年的呢?能不能给我留个指标?”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希望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丝希望。
“明年的指标还没定呢!”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保护区也要评估明年波士可多拉的新生儿规模,根据种群数量和生态平衡来确定对外输出的指标。不过...”说到这儿,对方故意停顿了一下。
林震着急地说道:“不过什么?你别卖关子,有话就直说,都这时候了,还跟我玩什么心眼儿。”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前几个月有一只受伤的波士可多拉被送去蓉城研究所治疗了。它是因为一些原因被族群驱逐出去的,按照规定,保护区不会再接它回来。”对方缓缓说道。
林震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它现在还在蓉城研究所?”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
“当然了,不过再过几天我可就不敢保证了。前天它的伤刚好,蓉城研究所又不是慈善机构,不打算留着它养老。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想办法处理掉它。”对方解释道。
林震心中有数了,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赶过去的。谢谢你,靖雯。这次欠你个人情。”
“嗯,那我就祝你好运了。”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对方挂断了电话。
林震放下电话,目光坚定地望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
第二天清晨,晨曦透过窗户的缝隙,悄然洒落在庄园的各个角落。
杨谨之如往常一样,正打算和林昭平一起前往宝塔道馆,去学习交流道馆经营的经验。他步伐轻快,怀揣着对新一天学习的期待。
就在他即将踏出房门时,林震那沉稳而略带威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谨之,你来一下。”
杨谨之脚步一顿,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但还是迅速转身。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书房。书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关于宝可梦的书籍和资料。
他们相对而坐,气氛却莫名地有些尴尬,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横亘在两人之间。
杨谨之试图打破这令人压抑的沉默,他微微前倾身体,轻声唤道:“爸。”
然而,他刚一开口,林震就不爽地盯着他,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嘴里还发出一声带着明显不满的“嗯?”
那眼神和声音让杨谨之顿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
杨谨之心中暗暗叫苦,只得苦笑着改口,语气愈发恭敬:“叔,您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谈吗?”此刻的他,心中满是忐忑,不知道林震突然叫住他究竟所为何事。
林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手肘撑在桌上,手指不停地在桌面上来回敲着,那有节奏的敲击声,每一下都好像重重地敲在杨谨之的心头,让他的心也跟着一紧一紧的。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这单调的敲击声在空气中回荡,愈发加重了杨谨之的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林震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开口说道:“你有两个好儿子...”杨谨之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林震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心中更是疑惑不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他还是礼貌地回应道:“您也有两个好外孙。”他希望自己的这句话能让林震的态度有所缓和,也想借此探寻林震话中的深意。
林震听到这话,眼睛一瞪,似乎想要反驳,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沉默片刻,接着说道:“吃完午饭,你带上琛琛,和我去一趟蓉城。”林震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这是一项必须执行的命令。
杨谨之微微皱眉,心中涌起无数疑问,为什么要带琛琛去蓉城?去蓉城究竟有什么事?但看着林震那严肃的神情,他终究还是没有询问,只是点头应道:“嗯,叔,我会和琛琛说的。”
他知道,此刻多问无益,林震既然没有主动说明,肯定有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