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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孙老夫人亲自带着人去门口，见到秦家三口人，两个男的胡子拉碴，衣服松垮，一个妇人穿着朴素，头上一点发饰都无，一看就是破落户。
“有什么事我们到屋里去说。”孙老夫人忍住嫌弃的表情，她以为她能和这样的人家说话，已经是恩赐了。
可秦本利却粗着嗓子问：“你是谁啊？府里的管事婆子？我说了让你们主事的主子出来说话，你们就叫一个管事的老婆子应付我们？”
这一听把孙老夫人气的够呛！她长的像一个管事的下人？？
就她这身衣服，这首饰，再有地位的下人能有这身穿戴？
什么眼神！一群没见识的乡下人！
便有丫环说：“这是我们的老夫人，是我家公子的母亲，府里最大的主子。”
秦本利狐疑地打量孙老夫人，旁边有孙府邻居提醒：“没错，这是孙家的老夫人，你有什么事只管和她说，孙公子最孝顺了，他很听孙老夫人话的。”
秦本利便不再怀疑，但心头的气依然汹涌。
“既然孙若谦这么听你这个当娘的话，那是不是他不给聘妾银子，不跟我们秦家通气就要把我女儿抬进你们孙府也是听你的话行事的？我就说嘛，他一个读书人，怎么会干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原来是你撺掇干的！”
“我没……”
“你说你一个妇道人家，老眼昏花的，能干出什么像样的事来？”
“我老眼……”孙老夫人气的嘴都要歪了，虽然府里下人都称她为老夫人，但其实她前年才过了四十大寿。
“说什么书香世家，高门贵户，我还以为都是体面人，原来都是糊弄人的，净干白嫖的事！骗了我女儿的清白身子，就只想把人悄悄抬进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亏的我女儿还给你们孙家留了香火！我就是去衙门告你们拐带良家妇女都能告得！”
秦本利怕孙家不给钱，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了，什么都往外说。孙老夫人听着越说越不像话，气急攻心，捂着胸口顺气。
秦本利其实只知道秦如烟生了孙子昱的事，还不知道秦如烟肚子里又有了一个。他口中的孙家香火指的就是孙子昱，可这话在外人听来倒也算模糊，香火不一定是已经瓜熟蒂落的，也可以是正怀着的。
不过未进门就已经有了种的事是逃不开了的，倒是也只好说是刚怀的那个。孙老夫人在心里计较着。
秦本利不愿听孙老夫人的话进府商量，所幸孙若谦匆匆赶回了，软话哄着才进了屋。
“我们当初是怎么说好的？我同意你先把人接去京城，但是等你科举结束，放榜了后就要派人送银子过来。你看看现在都过去多久了？你一点音信没来，现在又想背着我们把如烟抬进门，怎么，你是玩腻了想赖账啊！”
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腌臜之词啊！就是花楼的老鸨卖姑娘也没这么粗俗的！
花厅里伺候的丫环都忍不住红了脸，把头埋的深深的，巴不得连耳朵都能埋起来。
孙若谦挥退了所有伺候的丫环，吩咐砚洗在门外守着，关起门来，打算好好和秦本利商量纳妾的事。
“听伯父的意思，是你们没收到我们送去的聘妾银子？”孙若谦问。
“哪有聘妾银子？哪有你们孙家的人上门来？”
孙若谦好言道：“那定然是你们错过了。母亲今早已经派了人去临江，就是给你们送聘妾银子的。纳如烟为妾的手续我们一样不会少，聘妾银子有，聘妾文书也会有，两家按了手印就交到府衙登记，绝不会悄悄把人抬进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