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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煜扭头看去，是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姑娘，满脸灰尘，但是有一双清澈的大眼睛。
小姑娘是异瞳，一紫一白。
他问道：“什么是机甲神？”
小姑娘想了半天，好像终于想到一个合理的描述：“就是……一个红色的，有三四十米高，长得……奇奇怪怪，有点像人的钢铁巨人，我们下等人都叫它们机甲神。”
只是小姑娘又低下头闷闷的说：“听说那些上等人叫它们什么……保镖。”
随后，小姑娘抬起头，讪讪的笑了笑：“是不是……很不公平啊，大哥哥。”
林煜蹲下身，摸了摸这个异瞳小姑娘的脑袋：“是很不公平，你叫什么？”
异瞳，本就是神仙种的标志，倘若能带她上山修道，以这个小姑娘的天赋，不说成就多高，就是混也能混到八境。
不料小姑娘听到林煜的问题，只是歪着脑袋，眼神说不出到底是愚蠢还是迷糊亦或者清澈，“啊？”
呆愣了半天，小姑娘使劲晃了晃脑袋，摇了摇手：“不是的，下等人是没有名字的！成年后才会有编号，现在我们这些小孩子统一被叫做……”
“两脚羊！”
林煜张大嘴巴，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脚羊，那不是八千年前，荒芜妖族没被赶走前，对那些被当作食物的人类的……蔑称吗？
小姑娘看着林煜的表情，不好意思的抿抿嘴：“是不是很难听啊？其实还好，都习惯了。”
“如果成年后被检测出来能够操控机甲神，当了驾驶员，就可以去给那些上等人当保镖了！”
“机甲神说得可不是驾驶机甲的人，而是那些机甲！哪有叫下等人神的道理啊！？”
小女孩兴奋的声音突然减小，闷闷的说：“我们现在见了那些机甲神，都得下跪。说什么是机甲神保护了我们，屁嘞，城中每年死在机甲神手里的人数不胜数！”
林煜决定不再聊这个话题，他在这里又待不久：“小姑娘，你怎么弄得这么脏？你爹娘呢？”
小时候的林煜，何尝不是一个穿着肮脏的小屁孩。
是自己不爱干净吗？是自己根本没有爱干净的能力。
林煜希望这个小丫头只是贪玩，不小心把衣服弄成这样，千万不要是……
只是小姑娘的一句话就让林煜的幻想破灭。
小姑娘长长的睫毛闪了闪，撅着嘴说道：“爹娘交不起给执法者大人的保护费……被处决了。”
林煜惊讶的开口：“为什么？为什么交不起保护费会被处决？”
小姑娘指向那些“大烟囱”，说道：“这座城，一共有七百多万人，每天消耗的能源是巨大的，而且时不时有婴儿出生，所以……偶尔会有一些清除计划和……放纵日，用来清理那些没钱没权的人。”
“那些大烟囱，会牵引人们死后的灵魂，通过燃烧灵魂去给这座城提供动力！”
说到这里，小姑娘不能自已的哭了起来：“屁的消耗能源巨大！我们这些下等人一年的消耗量甚至比不过那些上等人一天！”
“消耗资源没有我！资源匮乏全怪我！”
小姑娘抹了一把眼泪，轻轻抱了抱林煜：“大哥哥，话说完了，我也要死了，你快跑吧！”
周围的“下等人”都是一脸惊恐，这个小姑娘疯了？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不等林煜缓过来那句“我也要死了”的时候，天空中出现一道巨大的嗡鸣声，一阵狂风袭来。
一道机械嗓音响起：“发现入侵者，罪行如下：击杀第三小队执法队，不服从管教。外貌特征已录入档案。通缉等级S级”
“发现反动者，编号下等，罪行如下：散播不良言论。”
“请上级指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