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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莉一听有老师对他们提出的实践项目表露出兴趣，心下一阵激动，嘴巴一张，就打算一股脑儿把想法全倒出来。
旁边的曲静怡瞅见许莉那急不可耐的模样，忙伸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微微用力捏了捏，还用眼神示意她别冲动行事。
许莉于是就没有开口回应童士柏的问话。
秦奕这边呢，也没急着回应童士柏的问话，毕竟他还拿不准眼前这老师的身份，也不知道他这番询问是出于什么想法。
万一这人不靠谱，在了解了他的想法之后抢先研发出汉卡产品，那可就亏大了。
于是童士柏问完话后，现场气氛一下子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秦奕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吭声。
齐青律看着秦奕几人戒备的眼神，顿时有些明白他们的心思，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他赶忙解释道：“同学们，这位可是咱们电子系系主任——童士柏童老师！”
“你们刚才不是想借用电子系的电脑搞实践嘛，这事儿，最终还得童老师点头才算数。”
“所以你们有啥新奇想法，别藏着掖着，正好跟童老师说道说道，要是点子够新颖、方案够靠谱，说不定童老师一高兴，当场就给你们开绿灯，批准使用电脑了！”
众人一时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人正是电子系系主任。
秦奕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童老师好！是这样的，我们几人觉得现在的微型计算机在国内没有大规模流通起来，一大症结就是它没有办法显示中文，所以我们想尝试着解决这个问题。”
虽然是系主任，可秦奕觉得自己还是不能一下子就把自己所有的想法给全盘托出，只是将电脑无法显示中文这个问题抛了出来。
至于解决方法，除了汉卡这样的硬件解决方案之外，其实还能通过操作系统这种软件方法来实现。
“哦？这问题提得相当好呀！” 童士柏一听，眼睛刷地亮了起来。
原来啊，他最近跟京城那边的朋友频繁书信往来，其间就谈及中科院正在死磕类似的问题。
中科院那帮人去年为了搞定中文显示，还真鼓捣出了一个操作系统。
可这操作系统确实是能显示中文了，却因为和当下的流行的其他软件都不兼容，基本上只能用作科研研究，没有办法成为面向大众的产品。如今他们正犹豫着是继续优化这个操作系统兼容其他的软件，还是另起炉灶找别的解法。
“不过光想到问题可不够，你们打算咋解决呢？” 童士柏目光炯炯，紧盯着秦奕几人，想探探这帮学生到底藏着啥新奇思路。
秦奕迟疑片刻，说道：“我们打算研发一款类似 doS 的操作系统，不过重点是得能顺畅显示中文。”
话音刚落，许莉和曲静怡就齐刷刷地扭过头，满眼疑惑地看向秦奕。
方文则是若有所思：自研中文操作系统确实是个治本之策，相比之前的汉卡方案似乎更便捷些。
李勇军呢，原本对计算机就一知半解，“操作系统” 这词儿在他脑袋里也就个模糊概念，暂时也没有分清楚“汉卡”和“操作系统”两个方案有什么区别。
童士柏挑了挑眉，直接质问秦奕想法的可行性。“操作系统可不是个简单的软件系统，你们规划多久搞出来？我可是知道京城中科院那边，都耗费了将近一年时间，才弄出个勉强能用的中文操作系统，还一堆毛病。”
秦奕心里暗暗叫苦，这童主任不愧是行家，三言两语就说到要害上面了。
自己想要糊弄着借用电脑看来是没有希望了，难道真要把汉卡的想法说出来吗？
那可关系到自己能不能捞着第一桶金，成败在此一举啊！
秦奕又仔细想了想，自己就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汉卡研发出来，真要大规模投产推向市场，少不得还得依仗学校这棵大树。
现在是1984年，就算是走在改革开放前沿的鹏城，市面上除了国营企业和集体企业，也还只有一些小打小闹的个体户晃悠，想创立民营企业自产自销汉卡，那得等到 1987 年政策放开才行。
他瞬间换了个思路：与其遮遮掩掩，不如想法子争取童主任支持，让学校助力他们把汉卡大批量生产，再顺顺利利推向市场。
当然，这借助了学校的力量，肯定就是要跟学校分一分利润了。
不过没关系，本来他们自己就没办法把事情整个完成，学校在这里面的助力可也不小，分点利润是应该的。
“童主任，不瞒您说，我们其实还有个更靠谱的解决办法，只是现在还不确定能不能成。” 秦奕欲言又止，脸上满是纠结。
童士柏看到秦奕的表情，便明白了对方是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共享出来了，他笑道：“小同学，你这个东西我也就是随口问问，了解个大概，既然你有想法了，那就放手去试，大胆折腾！”
他转头又冲齐青律交代几句，指明把哪台计算机拨给秦奕他们用，给秦奕吃了颗定心丸。
“主任，稍等！”秦奕看到童士柏这么爽快地就把电脑借给他了，便想着是不是也把其他材料也给申请了，省得他们又东拼西凑地准备配件，“除了计算机，我们还想借用一块可编程电路板！还有rom芯片……”
听到秦奕申请的材料，童士柏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哦？你是想用外接硬件的方式处理中文显示么，有点意思！这法子确实能让原有的 doS 系统软件都显示中文，想法相当新颖独到啊，批准了！”
童士柏这批准材料使用的利落劲儿，让秦奕几人对刚认识的这位电子系系主任的好感度直线飙升。
因为手上还有其他事情，童士柏在批准完材料的使用后，便跟办公室里的众人告别。
临走前，他目光径直落在秦奕身上，出声问道：“哦，对了小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秦奕。” 秦奕高声应答，声音清脆响亮。
“好，秦同学，好好干！” 童士柏的目光中满是期许，“我下个月再来看看你们项目的进展。”
“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进展达不到我的预期要求，那借给你们用的这计算机可就我可是会收回的哈，咱都得对这资源负责，你说是吧？”
说罢，他又担心自己给的压力过大，影响学生的发挥，便放缓了语气补充道：“当然，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们，就是定期了解情况，方便及时给你们提供些指导和支持，你们放手去做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