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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田启贤惨叫一声,右手背被金蝉蛊咬出血洞。诡异的是流出的血不是红色,而是泛着金光的幽蓝。原本扑向罗墩的蛊虫大军突然调头,发疯似的朝他涌来。
“先天毒脉?“毒古婆婆浑浊的眼珠迸发精光,蛇头杖凌空画符,“小娃娃,你若入我毒古,老身把《万蛊朝圣经》传你!“
观礼席彻底乱了。云霞峰主挥笔布下禁制,谷祈峰主忙着收集疯长的灵植,玄甲峰主和剑门长老为争夺罗墩已经拆了半个测灵台。唯有玉灵峰主安静地抚摸怀中白狐,那灵兽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张熊脖子上正在发光的骨链。
“够了!“端坐中央的宗主突然开口。他手中的茶盏轻轻一磕,漫天异象瞬间凝固,狂暴的灵气重归平静。
“让弟子自己选。“
所有目光顿时集中在罗墩身上。少年咽了咽口水,望着剑门长老背后那柄吞吐青芒的古剑,刚要开口,突然看见张熊在朝他使眼色——这糙汉子正偷偷指着毒古婆婆腰间悬挂的翡翠葫芦。
“弟子想......“罗墩的声音有些发抖,“想去能种竹子的地方。“
满场寂静。
紫云峰大长老最先反应过来,玉铃发出清脆鸣响:“紫云峰药园有上古息壤,可种......“
“来我谷祈峰!“向来温吞的炼丹宗师直接掀了桌子,“后山五百里灵田任你耕耘!“
“且慢。“宗主突然抬手,“罗墩,你上前来。“
当少年战战兢兢走到宗主面前时,这位化神大能突然并指划破虚空。裂缝中涌出的混沌之气化作水墨,在空中勾勒出七峰缩影:“把手放上去。“
罗墩的手触及紫云峰的瞬间,整座山峰虚影突然崩塌重组,化作一株缠绕着星河的巨竹。在众人惊呼声中,其他六峰虚影自动崩解,灵气尽数灌注其中。
“天机显化......“宗主瞳孔收缩,“竟是传说中的青帝道场重现。“
突然,异变陡生。
张熊脖子上的骨链自动飞起,洪荒祭祀的场景投射在天幕之上。画面中十二祖巫正在朝拜的,赫然是罗墩幻化出的那株通天青竹。田启贤袖中的轮回镜碎片不受控制地飞出,镜光扫过之处,众人看到惊人一幕——此刻满脸茫然的罗墩,与壁画中身披绿叶帝袍的上古青帝,容貌竟有七分相似。
“咚!“
玉灵峰主怀中的白狐突然炸毛,化作三尾巨兽扑向罗墩。少年下意识地抬手阻挡,指尖迸发的青光里竟有龙吟回荡。当烟尘散去时,众人看见令人窒息的一幕:号称能咬碎金丹的三眼狰兽,此刻正像小猫般蹭着罗墩的手心。
“玉灵峰退出。“美妇人轻抚发髻,指尖还在微微颤抖,“此子我们教不了。“
最终罗墩被宗主亲自带走,说是要请示闭关的太上长老。张熊被剑门长老强塞了本《大荒剑体》,田启贤则被毒古婆婆用捆仙索绑回洞府。这场本该持续三日的选峰大会,不到半日就草草收场。
夜幕降临时,罗墩蹲在宗主院后的竹林里发呆。他怀里揣着太上长老给的青铜罗盘,耳边还回响着那个白发老者的话:“明日启程去古妖之森,若你能让青帝碑认主......“
“喂!傻子!“墙头突然冒出张熊的大脑袋,“听说你要去喂妖怪?带上这个!“说着扔进来个油纸包,里面是烤得焦香的岩蜥腿。
田启贤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婆婆给了我保命蛊,分你两只......哎哟!“话没说完就被毒古婆婆拎着耳朵拽走了。
罗墩抱着还温热的吃食,突然觉得鼻子发酸。竹叶沙沙作响,在他没注意的阴影里,白天测试用的青铜古鉴正在渗出鲜血般的液体,渐渐凝聚成“小心宗主“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