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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柜爆裂的玻璃碎片簌簌坠落，祁梦蝶的后颈被周云帆掌心黏腻的冷汗浸得发凉。
走廊尽头的金属推车声越来越近，碾碎了她记忆宫殿里翻涌的医疗档案残页。
"磺胺过敏..."她反手扣住周云帆下滑的手腕，指尖陷进他军装袖口被血浸透的暗纹，"但蓝尾蝎的毒素需要乙醚催化。"
话音未落，周云帆突然揽住她的腰肢滚向墙角。
三枚淬毒的柳叶刀擦着发梢钉进药品架，第三层玻璃瓶应声碎裂，淡黄色液体触地瞬间腾起剧毒烟雾。
"闭气！"周云帆扯下领带浸湿急救箱里的生理盐水，蒙住祁梦蝶口鼻时，她看见他锁骨处蜿蜒的青黑色血管已蔓延至下颌。
易容术的副作用正在吞噬他最后的气力，可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仍死死盯着通风管道震颤的网格。
爆炸声从东南训练场传来时，祁梦蝶正将手术刀刺进偷袭者的咽喉。
温热血珠溅在周云帆苍白的脸颊上，他握着她的手腕在硝烟中划出凌厉弧线，军靴碾过满地玻璃碴的声响与教堂钟声诡异地重叠。
"七点钟方向。"他沾血的手指在她掌心快速勾勒建筑平面图，喉间涌上的黑血染脏了她护士服的蕾丝领边，"配电室有...咳咳...声波干扰器..."
祁梦蝶突然拽着他扑倒在地。
子弹穿透他们头顶的医用屏风，将墙上的《人体解剖图》打得千疮百孔。
她嗅到他军装渗出的血腥味里混杂着艾草灰烬的气息——那是易容药剂的独特标记。
"赵教官在档案室布置的陷阱..."她借着流弹的火光扫视满地狼藉，突然抓起被毒液腐蚀的葡萄糖瓶掷向天花板，"能借个火吗？"
周云帆的嘴角扯出虚弱的笑纹，染血的指尖擦过她颤抖的睫毛。
当磷粉在空中爆燃成幽蓝色火网时，他滚烫的额头抵住她沁凉的太阳穴："西南角通风口...藏着我的...备用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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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方向腾起的浓烟遮蔽了月光，林组长踹开变形的铁门时，正看见祁梦蝶踩着周云帆的肩膀跃上横梁。
她护士服下摆撕成的布条在硝烟中猎猎作响，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正将整座医疗站的立体结构投射在燃烧的虚空。
"电磁干扰源在手术床下！"她的喊声淹没在二次爆炸的声浪里，医用纱布裹着乙醚瓶划出抛物线。
周云帆在坍塌的药品架下精准扣动扳机，子弹穿透三重障碍点燃引信，冲击波掀翻了三个持冲锋枪的蒙面人。
祁梦蝶从横梁跃下的瞬间，周云帆的军靴陷入地板裂缝。
她看清他瞳孔扩散前最后的唇形是"别管我"，却仍义无反顾地扑向那具被气浪掀飞的身躯。
两人撞碎窗玻璃滚落在灌木丛里时，她腕间的银镯卡住了他领口那枚逆时针缝线的银纽扣。
"磺胺过敏确实不会瞳孔扩散..."她撕开他染血的衬衫，望着心口处浮现的蓝蝎刺青，"但蓝尾蝎的宿主..."
震耳欲聋的螺旋桨声吞没了未尽的话语。
祁梦蝶抬头看见教堂尖顶掠过的侦察机阴影，突然想起上周赵教官演示的摩尔斯电码——那些被红笔圈住的档案页码，此刻正在燃烧的医疗站里组成全新的等高线图。
周云帆冰凉的指尖突然按住她后颈的穴位，将某种草药残渣抹在她渗血的伤口上。
剧痛让记忆宫殿轰然震颤，她终于看清被焚毁档案里用隐形药水写着的坐标，正与他锁骨处的血管走向完全重合。
"别看..."他染血的手掌遮住她的眼睛，指缝间漏进教堂彩窗破碎的猩红光影，"那些葡萄糖...被替换成..."
西南角通风口突然传来皮箱密码锁开启的脆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