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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药厂的情报分析...";周云帆用银匙尖在桌布上画半圆,油渍蜿蜒成九号码头的轮廓,";需要重新评估敌特在海关署的暗桩数量。";
老陈突然把蘸满辣酱的油条拍在航海图上,红油顺着巴拿马运河的航线滴到墨西哥湾:";要我说就按原计划端了制药厂!";他袖口的芝麻粒随着拍桌动作簌簌掉落,";等他们给信天翁标本装磷粉胶囊的工人全在厂里倒班,这时候...";
";陈顾问三小时前还说我的航线图是疯子手笔。";祁梦蝶忽然用银匙尖挑起黏在杯沿的茉莉花瓣,浸透豆浆的绢花软绵绵垂在青瓷碟边缘,";现在倒信起敌特排班表了?";
小李举着半根油条当令箭,油星子溅到周云帆的怀表链上:";祁小姐说新情报显示制药厂是幌子呢?
万一是调虎离山...";他突然被周云帆扫过来的眼神冻住后半句,油条尖蔫巴巴地垂下来。
祁梦蝶的钢笔突然从发髻滑落,笔帽上镶嵌的微型棱镜将晨雾折射成七彩光斑。
她弯腰去捡时,月白旗袍领口暗绣的茉莉纹路擦过周云帆的手背——那里还留着配电房火花的灼痕。
";祁小姐的钢笔。";周云帆将笔递过去时,怀表链缠住的陈皮糖纸突然散开,靛青色药水痕迹在雾水里洇成裁缝铺的暗室布局图。
老陈的汤勺哐当砸进豆浆碗:";你们俩打什么哑谜?";他沾着辣酱的指尖戳向航海图,";要改计划就拿出证据!";
祁梦蝶突然用钢笔尾端挑开周云帆的怀表盖。
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里,她将茉莉花瓣贴在表盘玻璃的裂痕上:";陈顾问知道海关钟楼的青铜齿轮有多少齿吗?";
";三百六十五齿!
象征...";老陈突然噎住,豆浆顺着胡须滴在航海图上的苏伊士运河。
";实际是三百六十四又四分之三齿。";祁梦蝶的钢笔尖戳破花瓣,汁液在怀表表面晕染出钟楼结构图,";敌特去年维修时偷偷换过传动轴。";
浓雾里突然传来汽笛长鸣,周云帆的银匙在青瓷碗沿敲出摩尔斯电码的节奏。
他望着祁梦蝶发现新换的珍珠发夹——那是巡逻艇检修舱的备用零件改制的——喉结动了三次才开口:";所以制药厂的排班表...";
";和海关钟楼的齿轮数一样有问题。";祁梦蝶突然起身,月白旗袍下摆扫落老陈堆的糖霜山。
她指尖沾着豆浆在桌面画出同心圆,";敌特真正的化学原料运输线在这里。";
小李的油条掉进辣椒碗:";祁小姐是说...码头排水系统?";
晨雾突然被海风撕开裂缝,阳光穿过祁梦蝶的珍珠发夹,在墙面的航运时刻表投下细密光点。
她数着光斑移动的轨迹,突然用口红在玻璃窗上画出三条交错的红线:";每小时涨潮时,地下暗渠会形成天然运输带。";
周云帆的怀表链突然绷直。
他盯着红线交汇处的九号码头配电房——昨夜的火花还残留在视网膜上——指节敲击桌面的节奏乱了半拍:";祁小姐的检修记录显示...";
";周组长查过海关署的污水检测报告吗?";祁梦蝶突然将豆浆碗扣在航海图上,乳白色液体漫过巴拿马运河,";上个月氯气浓度异常升高了十七倍。";
老陈的圆框眼镜滑到鼻尖:";这不正好证明制药厂在...";
";是地下暗渠的防腐剂。";祁梦蝶的钢笔尖突然刺穿豆浆碗,瓷片裂成放射状纹路,";敌特在利用潮汐运输易挥发化学品。";
浓雾再次聚拢时,周云帆的银匙已经弯成直角。
他望着祁梦蝶旗袍领口若隐若现的淤青——那是昨夜信天翁标本的金属骨架撞出来的——突然用怀表链缠住她发间的珍珠发夹:";祁小姐的检修报告里...";
";周组长不如先解释裁缝铺暗室的靛青色药水。";祁梦蝶突然扯回发夹,珍珠滚落到小李的辣椒碗里,";毕竟有些易容术...";她指尖扫过周云帆锁骨处的肤色分界线,";连心跳频率都能伪装。";
油锅突然爆响,早餐摊老板举着长筷敲铁锅:";要吵去码头吵!";铁勺敲击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扑棱翅膀的声音里,祁梦蝶已经将珍珠浸在辣椒油里推向老陈:";陈顾问要不要测测折射率?";
老陈的放大镜哐当掉进豆浆:";这是...潜艇潜望镜的棱镜材料!";
浓雾被正午阳光刺破的刹那,祁梦蝶突然将沾满辣椒油的航海图揉成纸团。
她转身时月白旗袍上的茉莉暗纹在光线下变成纠缠的荆棘图案:";既然各位都坚持己见...";
周云帆的怀表盖突然弹开,牡丹纹饰的指针停在当年裁缝铺爆炸的时间刻度。
他望着祁梦蝶发现新别的铁丝发卡——那是配电房保险丝的改造品——突然抓起辣椒碗泼向墙面的航运表。
鲜红的辣椒油顺着罗马数字Ⅶ往下淌时,祁梦蝶已经用口红在玻璃窗上画出新的航线:";既然常规手段都有风险...";她突然咬断一截铁丝,断口在阳光下的火星让小李蹦起来撞翻了条凳。
浓雾彻底消散时,海关钟声惊飞了海鸥。
祁梦蝶指尖转着那枚棱镜钢笔,在满地狼藉中划出一道彩虹:";我有个想法可能需要...";她突然用钢笔尖挑起周云帆怀表链上的陈皮糖纸,";借用周组长没教过我的那个升调。";
老陈的汤勺还插在豆浆碗里,糖霜正顺着桌腿往下淌。
他盯着祁梦蝶旗袍下摆不知何时沾上的荧光粉末——那是信天翁标本羽毛里的夜光材料——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海风卷着咸腥味灌进早餐铺时,周云帆的银匙在桌面刻出半朵牡丹。
他望着祁梦蝶指尖旋转的棱镜钢笔,突然想起三号码头那个暴雨夜——她就是用这种弧度转着拆弹钳,最终让怀表炸弹停在了距离心脏0.3毫米的位置。
";祁小姐需要什么升调?";他终于问出口,怀表齿轮发出类似钟楼传动轴的摩擦声。
祁梦蝶的钢笔尖突然停在晨光与阴影的交界处。
她发间的铁丝发卡在潮湿空气里开始生锈,橙红色锈迹顺着珍珠滚落的方向蔓延到桌布上,渐渐勾勒出某个废弃船坞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