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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的动作很迅捷,拉拢吕布的计策被陈宫识破后就彻底露出了真面目。曹操也并非真正欣赏吕布,只是想借刀杀人罢了,既然吕布不配合,那曹操也无需客气,直接发起了对吕布的骚扰性战事。
对上兵多将广的曹操,吕布就没这么雄厚的底子了,很多时候,吕布都不得不亲自上阵。才打完一场小规模战斗,吕布回到城内,解下沾满血污的狮蛮带,鎏金铜盆里的热水突然泛起涟漪。
吕布怒气瞬间爬满脸上,推开雕花木窗,寒风裹着雪粒子扑进暖阁,远处校场上,三日前与广陵军交战后尚未清理的戟架覆着薄雪,几杆折断的"曹"字大旗半埋在雪中,旗角还沾着濮阳之战时的箭簇铁锈。
长期紧绷的神经让吕布差点误以为是曹军骑兵来袭造成的震动。直到走廊上跑来的熟悉身影,吕布这才反应过来是奔走在木板上产生的抖动。
"禀将军,袁公路使者已至二门。"高顺的声音混着甲胄铿锵声传来。这位陷阵营统领的左臂新缠着麻布,是前日阻击曹军轻骑时中的流矢。
吕布将狮蛮带扔进铜盆,猩红血丝在水中晕开:"让使者去白虎堂候着。"经过回廊时,瞥见西厢房窗内女儿吕玲绮正在把玩袁术送来的嵌宝匕首——刀鞘上"仲家"二字在雪光中格外刺目。
白虎堂内,炭盆烧得噼啪作响。袁术使者韩胤身着玄端礼服,玉组佩叮当,捧着鎏金漆盒的指节冻得发青:"此乃江淮新贡的琅琊玉璧,主公特命二十船稻米随行,今冬便可抵下邳。"
陈宫突然破门而入,貂裘肩头积着半寸新雪,见到吕布想接下赠礼就想阻止,可惜被吕布的眼神逼退。等袁术的使者退下后,吕布这才大大刺刺的坐在主位上,示意陈宫说话。
"主公糊涂啊!袁术一直都想僭越称帝,一旦事发,乃是天下公敌啊......"陈宫有点痛心疾首。
"公台不慌,你先看这广陵。"吕布指尖划过裂痕,曹军上月奇袭的路线在烛火下蜿蜒如蛇:"曹军十日内三犯我境,若与袁术结秦晋之好......"
见陈宫在思索后,吕布长叹一口气:“袁术已经跟我约会,只待姻亲缔结,便会派遣舟师三千陈于洪泽湖,水陆并进共击广陵,这样我的处境就会稍微好点。"
陈宫思索一番后,忽然冷笑:"袁术好算计啊!这是要让主公替他挡住曹操北进之路啊,主公岂不见公孙瓒困守易京?袁术这是要......"
"够了!"吕布霍然起身,锁子甲哗啦作响。他抓起案头那杆曾刺穿丁原咽喉的短戟,猛地插进地图上的寿春位置:"我意已决,公台无需多言。"
陈宫见吕布已经听不进劝诫,便不再多言。陈宫知道,吕布这时下了一步臭棋,未来堪忧,或许自己要做下打算了。
暮色中,吕布枯坐在忽明忽暗的白虎堂内,忽然听见西厢传来女儿练戟的破空声。十五岁的吕玲绮银甲映着雪光,方天画戟在她手中划出的弧线,已经有了当年并州草原上那个风头一时无两的少年吕布影子。
吕布望向东南方向,刘备的营地所在。此时的刘备已经有兵马一万多之众,又不怎么服从吕布调遣,已经让吕布十分忌惮。尤其是曹军来袭时,刘备这支力量无疑就是吕布脖子边上的一把利刃,一不小心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曹操会玩借刀杀人,我吕布不会吗?看着东南方的黑夜,吕布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几日后,刘备望着城下如蚁群般涌来的袁术大军,纪灵的"仲"字大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三万大军沿着泗水列阵,冲车上的青铜撞角映着冬日惨白的天光。刘备一脸严肃的思索许久后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哥,粮食只够十日了。"张飞扯开甲胄,露出胸膛上茂盛的毛发:"该死的吕布竟然断了我们的粮食补给,不如让俺带五百骑夜袭粮道!去抢他娘的!"
关羽捋髯摇头:"纪灵在泗水两岸设了十八座烽火台,此计难成。而且吕布驻军下邳,距此超过百里......"
身陷包围,刘备还是想争取一线生机,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于是连忙手书一封,派使者快马赶往下邳。
当使者带着刘备血书赶到下邳时,吕布正在试射新得的龙舌弓。箭矢穿透三重铁甲,钉入校场旗杆嗡嗡作响。听完使者的陈述,吕布装模作样惊讶的说道:"玄德竟被纪灵逼到这般田地?"
抖开帛书,看到"存亡续绝,唯君是盼"八字,吕布嘴角勾起笑意:"点兵,去小沛!"
竖日,纪灵在泗水城外排兵布阵,正准备攻城,忽然,一杆燃烧着紫色战气的方天画戟如神兵天降般的插到了阵前,纪灵盯着百步外的戟枝,额角渗出冷汗。那杆方天画戟插在雪地上,不偏不倚,就在自己的正前方。
吕布骑着赤兔马,闲庭信步般的来到两军中间,在距离方天画戟百步开外战定,雄浑的声音响起:“上天有好生之德,都是大汉子民,何苦自相残杀。今日不妨卖我个面子,我们来下个赌注,我在这百步外射中我的方天画戟。”
"若中,诸君解兵;不中,各安天命。"吕布话音刚落就张弓如满月,铁箭如流星赶月,包裹着紫色战气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