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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禹反手掐诀,灰焰从七窍喷出来。岩浆池冻出条冰道,尽头锁着的黑影突然咧嘴笑:“裴玄机那老东西,连亲徒弟都喂给阵法当祭品?”
脚底冰面咔嚓裂开。洪禹瞥见冰层下浮着半张人脸——跟祠堂供的祖师画像一个模子。
火人脸在丹田里跳脚:“你丫肚子里揣着两团邪火自己不知道?左边那团烫得能烤地瓜,右边凉得能镇西瓜!”
洪禹后槽牙咬得嘎吱响。丹田深处确实有东西在蠕动,像吞了条活蛇进肚。皮肤底下一会儿鼓起赤红疙瘩,一会儿泛出青灰纹路,活像生锈的油彩泼在牛皮纸上。
“要老子说,这俩冤家就该拧成一股绳!”火人脸突然炸出火星,“麻溜的,闭眼!”
洪禹刚合上眼皮,眼前突然裂开两道血口子。左边猩红岩浆翻腾,右侧翠绿藤蔓疯长,中间隔着层薄如蝉翼的肉膜。他鬼使神差伸手去戳,指尖刚碰上就炸开满天星。
“操!”他猛甩手腕,指节上挂着冰碴子与火星子。丹田突然胀得像塞了十斤铁砂,疼得他弓成虾米。
火人脸在肚脐眼底下怪叫:“发你妈的呆!左手少阳右手太阴,反着运!”
洪禹左手拧成麻花状,右掌倒扣在胯骨轴子上。皮肤底下的赤红顺着脊椎骨往上窜,青灰纹路却往裤裆里钻。两股气劲在尾椎骨撞出闷响,震得他屁墩儿发麻。
“对!就这么拧巴!”火人脸嗓子劈了,“你当揉面呢?再使点劲!”
五脏六腑突然翻江倒海。洪禹喉头泛上股铁锈味,张嘴喷出半口血痰。血点子溅在岩浆里滋啦作响,硫磺味里混进丝甜腥。
眼前突然炸开万花筒。左边是七岁那年把灶王爷画像塞灶膛,火苗子舔着黄裱纸乱窜;右边是去年秋分偷喝老白干,酒劲上头抱着井沿吐成狗。
两股热流突然在肚脐眼汇合。洪禹感觉肠子打了个死结,冷汗顺着后脊梁往下淌。裤裆突然窜起青烟,裆部布料燎出个焦黑的窟窿。
“成了!”火人脸嗷一嗓子,“快看裤裆!”
洪禹低头看见裤腿里钻出缕灰白火苗。这火邪乎得很,左边裤管燎出焦边,右边裤脚却结着冰碴子。他哆嗦着伸手去拍,掌心突然窜起三尺高的灰焰。
熔浆池突然死寂。翻腾的岩浆泡停在半空,像被冻住的糖浆。远处锁链绷断的脆响此起彼伏,六根青铜链子在水晶般的岩浆里浮沉。
“瞅见没?”火人脸嘚瑟得直颤,“这叫冰火两重天!”
洪禹抬脚踩向凝固的岩浆,灰焰在足尖游走。冻成琉璃状的岩浆喀嚓裂开蛛网纹,裂缝里渗出青烟,绕着脚脖子打转。
远处传来铁链刮擦声。黑影在青铜链里扭成麻花,眼窝里鬼火忽明忽暗:“裴玄机那老狗……连亲徒弟都喂阵眼了?”
洪禹脚底板突然发麻,熔岩结成的冰面咔咔裂开蛛网纹。他踉跄半步,硫磺味混着焦糊味直窜鼻孔,胯下布料早烧出个大洞。
“操!老子的裤衩!”他反手往屁股后面摸,指尖刚碰上焦边就烫出个泡。
丹田里火苗炸出三丈高:“要死要活看龙骨!你他娘还有空管裤衩?”
岩浆凝成的冰层下浮着团暗金色影子。洪禹趴在地上扒开冰碴子,指甲缝渗出的血珠滴在冰面,瞬间蒸成红雾。
暗金骸骨盘踞在池底,脊椎骨断成七截。洪禹数到第三根肋骨时突然犯恶心——那骨头上密密麻麻全是咬痕,像被千万只老鼠啃过。
“炎龙?”他盯着骸骨天灵盖上的豁口,“这他妈是被人开瓢了吧?”
火苗突然窜到喉头:“闭嘴!那豁口是逆鳞位置!”
洪禹刚要伸手,袖口突然窜起青烟。冰层下渗出暗红流光,缠着腕子往皮肉里钻。三百六十块骨头同时发出炒豆子似的脆响,后槽牙差点咬碎。
“炼!用冥火炼它!”火苗在丹田里跳大神,“当老子是摆设?”
洪禹反手拍向冰面,灰白火焰从指缝炸开。冰层下的龙骨突然震颤,断成七截的脊椎骨咔咔复位。暗金流光顺着火苗倒灌进虎口,整条右臂胀成紫红色。
远处传来锁链崩断声。黑影在熔浆池另一头咆哮:“裴玄机!你个老阴比!”
洪禹左耳突然淌血,耳鸣声中混着苍老龙吟。丹田里两股气劲扭成麻花,胯下残余的布料噗嗤燃成灰烬。
“别分神!”火苗声儿都劈了,“龙魂在找宿体!”
骸骨眼眶腾起幽蓝鬼火。洪禹瞥见火光中浮出半张人脸——跟祠堂供着的祖师画像有七分像,嘴角还挂着讥笑。
暗金流光突然发狠往心口钻。洪禹闷哼着蜷成虾米,后背弓起时扯断三根冻在冰层里的汗毛。
“苏哥……”他哆嗦着摸向胸口桃木剑。剑柄纹路渗出青光,和龙骨上的咬痕遥相呼应。
整座熔岩池突然沸腾。三百里外某处石室里,苏澈右臂金纹爆出刺目血光。
赵灵儿脚底突然泛起凉意。垂柳状的藤蔓扫过脚踝,青石台上弹箜篌的女子腕间藤镯泛起荧光。
“你爷爷埋下的桃木桩,”箜篌声里混着露水滴答,“该浇点冥河水了。”
“浇水?浇哪门子水?”赵灵儿攥紧胸口的桃木小剑。昨夜蝗群撞破祠堂窗纸时,这柄雷击木削的剑烫得她心口发疼。
浓雾漫过脚背。女子起身时苔藓绽开成莲,露珠顺着青丝滚落石台。赵灵儿突然发现对方赤着的足尖离地三寸——根本不是活人!
头皮发麻的瞬间,浓雾里浮出一条鹅卵石小径。箜篌声忽左忽右,赵灵儿硬着头皮跟上去,布鞋踩过的地方腾起细碎荧光。
“你们村口的老桃树,”雾中飘来幽幽叹息,“根须早扎进黄泉了。”
赵灵儿差点踩空。去年中元节守夜,她亲眼见过桃树根下渗出的黑水,当时爷爷哆嗦着往树坑里倒了三坛雄黄酒。
转过第七道弯时,浓雾突然散尽。赵灵儿踉跄着扶住岩壁,掌心黏上湿滑的青苔。穹顶垂落的藤蔓织成囚笼,笼中悬着颗三丈高的绿色心脏。
心脏表面沟壑纵横,翡翠色的液体在脉络间奔涌。赵灵儿数到第三根突起的血管时,发现自己的心跳竟与那东西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