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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高大厚重的宫门便被打开,宫人们打着哈欠洒着水。众人低声讨论着,“不知这位大野泽的公主生的怎样。听说是要来我们朝歌做皇后的。”“一个小国来的丫头来我们朝歌做皇后。”“哎,我听说这大野泽盛产铁和煤,估计是……”“你们在说什么!”一个声音呵止了他们,“裴尚侍……”“抓紧干活,还有时间在这妄议主子?”几个宫人悻悻地散了,裴尚侍是宫里地位最高的宫女,是皇上的侍女,掌管着宫里大大小小的事。
“今天是煜王迎回大野公主的日子,所有人万不可懈怠。”裴尚侍厉声说道。煜王是朝歌皇帝最小的弟弟,年方18,生的俊朗却又骁勇善战。15岁开始带兵打仗,屡战屡胜,是朝歌有名的战神。
未央宫,殿内传来一声轻咳,早在门口候着的宫人捧着洗漱的用具就进来了。丝质的帐幔被挑起,“裴尚侍呢?”“回皇上,裴尚侍一早就去盯着外面的人干活了,生怕出差池。”“嗯。”塌上的年轻人蹙了蹙眉,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胸口,他翻身坐起来,任由宫人伺候。朝歌,是一个富庶的商业大国,人们都说朝歌的人天生会打算盘。同时,朝歌也是个追求自由的国家,男女皆可读书做官,女人享有和男人一样的权利。老皇帝今年60了,感觉体力不支,便把皇位传给了自己的二儿子李正,去龙虎山上清修。
车队晃晃悠悠驶进了朝歌的京都,京都的百姓夹道欢迎着这位从大野泽来的公主,另一方面是为了一睹煜王的风采。陆今安用手挑起帘子的一角向外看,朝歌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富,这街道修的宽敞,道旁的建筑高耸华丽。“公主,这果真比我们大野泽还好……”荞麦在一旁看呆了,陆今安戳了戳她,“这刚入朝歌就忘了自己母国的好了。”荞麦嘿嘿的笑着。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车队在宫门前停下,“公主,该下车换乘轿子了。”陆今安下了车,一顶华丽的轿子停在了车队前面,裴尚侍上前跪下,“臣裴珠叩见公主。”“裴尚侍快请起。”煜王在路上给陆今安讲过这皇宫里的一些人和事,让陆今安对这些人多少有些了解,煜王李玉冲她竖了一下大拇指示意她说对了。“煜王殿下请随轿子一起入宫。”李玉翻身下马,今安坐上轿子。又走了一柱香的功夫,才到大殿外。
“皇兄……”“五弟……”接着是悉悉索索众人跪倒的声音。今安撩起帘子,自己走了下来。荞麦和一众大野使臣跟在后面,“大野泽陆今安拜见皇上。”今安行了一礼,李正扶起她,“公主请起。”她抬眼打量李正,浓密的眉毛显得英气十足,一双眼睛就像夜晚的星星一样明亮,五官轮廓分明……“咳咳……”李玉提醒她失礼了。李正轻笑一声,“公主远道而来,为表我朝歌诚意特地送了公主一份贺礼,已放入公主寝殿。”在今安身后的沈昌说,“我大野嫁公主也是备了嫁妆的,除了金银珠宝外,另有十吨铁,十吨煤,待皇上与公主成婚后陆续送达。”
李正听了心中暗喜,这大野王出手挺阔绰,公主也挺漂亮。裴尚侍在一旁说,“公主舟车劳顿,现已经把未央宫偏殿收拾出来作为公主寝殿,还请公主稍作休整。”
陆今安点点头,跟着裴尚侍去休息了。李正叫住李玉一起去了御书房,“怎么样。”李正靠在龙椅上,“皇兄,我这位皇嫂比我还要小两岁,我看就是个心智不成熟的黄毛丫头,没什么可忌惮的。”李玉随意坐下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一路上不是吃喝就是玩,好像不是出来和亲的,倒像是出来郊游的。”李正也笑了,“希望是吧。”
陆今安刚迈进偏殿,就看到桌子上摆了一座用金银珠宝打造的小型宫殿模型,里面还放了一些泥塑小人看起来栩栩如生。荞麦不禁“哇”了一声,裴尚侍叫来一行人,“公主这些宫人以后便会伺候您的饮食起居。给公主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叫春桃,是伺候公主梳头的。”春桃长着一双笑盈盈的眼,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我叫春杏,负责公主的膳食。”春杏看起来比春桃稍微大一点。“春梅,我……什么都可以做。”春梅比较腼腆。“春生,以后是您的侍卫。”开口的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其他人不贴身伺候便没有一一介绍。“公主我命人备好了热水为您洗去风尘。没什么事奴婢先退下了。”裴尚侍带众人退下了。
今安哎哟一声瘫在床上,荞麦也坐在床下面揉着腿。“公主,您看到了么朝歌的皇帝可是个美男。本以为煜王已经够好看了,没想到……”今安捶了她一下,“在这宫里可不如在大野,注意自己的言行才是。”说完拍了拍旁边,“荞麦躺这里,以后在这宫里只有你陪我了。”荞麦躺在一旁也不做声,两人迷迷糊糊睡到傍晚。
晚上李正在新月阁设宴,嫔妃公主皇子还有大臣都会参加。今安换了一套比较庄重的衣服,春桃给她梳了发髻戴了一套玉兰花的珠钗。李正看到她的时候还是被她惊艳到了,“公主请上座。”今安款款落座,下面的众人冲她行礼,她点头示意。这是她注意到右边第一个女人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只是不屑地看着她。
今安没有在意,春杏跪在今安一旁压低声音,“公主右边第一位是皇贵妃,她旁边是大皇子。”李玉之前给她说过,李正一共有五位嫔妃,三个皇子,两个公主。这皇贵妃出身高贵,父亲是当朝宰相徐善。“第二位是淑妃,她旁边是二公主和三皇子。”淑妃,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祖上世代都是文官专门为皇家修书。“第三位是惠妃。”惠妃是将门之后,常年随父亲在外打仗,眉宇间比其他女人多了点坚毅。“第四位是丽嫔。”这位丽嫔是高丽进贡的美女,给皇帝生了个公主。“第五位是欣嫔,她旁边是四皇子。”这个欣嫔,父亲在中原治理河道、治理蝗虫有功,便被纳进宫。
“恭喜皇兄迎回大野泽公主。”今安循声看去,一位穿着紫袍的青年拱着手,“不知皇兄想把这位嫂嫂安置到哪里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