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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一场大雨温暖了人心,也沉寂了人心。
第二天黎明,又是崭新的一天,昨夜的狂风骤雨已是过去式,无论温暖与沉寂都无需留恋。
向前看,又是新的一次轮回。
姜府。
经过一夜的洗涤,空气中都是清新的芬芳。
现下不过卯时,姜风璂也还没醒,感到有些凉,于是拉了拉被褥,缩成一团,看着像是在有些撒娇和起床气。
嬴霍江却是已经起了,收拾了铺在地上的东西,理得整整齐齐放到一旁,看着舒心许多。
昨夜明明临睡前窗户还是关着,今早不知何时窗户已是关上了的,大概是风吹的。
见姜风璂还睡着,也不想打扰她的好梦,于是走到对面的里屋。
两边的隔档是圆形的,靠门的一边,侧放了个梳妆台,于是便走过去坐了下来。
梳妆台上也是整理的井井有条。
胭脂类的东西不多,只是桌上一个精致的盒子吸引了嬴霍江的注意。
那盒子的开合处镶了一块儿玉石,带了些涧石蓝,看着也不刺眼,确实温润极了。
她看了许久,没有经过姜风璂允许,也没有去碰它,只是一直望着。
看了一会儿竟是出神的笑了笑,意味不明,随后又是看了看正睡着的姜风璂。
再看看桌上其它地方,也是摆了些玉石类的饰品,耳坠,手镯,簪子,倒是不少。形状并没有多奇怪,中规中矩,但也别有一番韵味。
其正中立着一块儿梳妆镜,不算很大,但是可以照的住上本身。
嬴霍江看了看,昨夜发束睡得有些歪了,于是便取了自己头上那个玉石簪子,散了头发。
长发及腰,轻盈落下,偶有微风吹过,发丝轻盈而动,看着也是动人极了。
说来也是巧妙,嬴霍江扎着头发的时候,本英气十足。
如今散了发,倒是温柔至极,眉眼尽是缱绻与深意,让人琢磨不透。
姜风璂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这一幕让她看尽眼底,竟是愣了愣,没出声,没打扰那人的整理。
只见那人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柄精巧梳子,不过手掌大小,而后熟稔地梳起了头发。
左手拂了一缕,右手便拿着梳子从上至下轻柔地梳开,动作温柔细致。
那人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一直静静地望着。
梳好后,那人用一皂色的发带缠了几圈,缠好后,又拿了方才那玉石簪子固定了下。
整个束发过程如行云流水,轻盈而流畅。
姜风璂看了许久,也是移不开眼,想到自己束发时,或许也是这样好看。
“你醒了么?对不起,还是吵到你了。”
嬴霍江已是整理完好,看姜风璂不知何时醒了,不知何时看着自己梳妆,看了有多久,于是脸上带了抹浅笑,语气温柔道。
“没有,你声音很小了,我是自己醒的。”
姜风璂这时懒懒地坐起来,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不过姜风璂不在意,嬴霍江也是不在意,就好像两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有没有人说过,你披着头发的样子很温柔。”
姜风璂似是假装微眯着眼,语气也是带着些惺忪的睡意,又接道:
“你束发的样子也很好看。”
她看着坐在梳妆台那边的嬴霍江笑了笑。
“哦?是么”。
嬴霍江坐在梳妆台旁,转过来坐在凳子上看着她:
“你散发的样子......”顿了顿:
“也很好看”。
嬴霍江也是对她笑了笑,说不出来的暧昧。
若让旁人看了,想来也不过是两人互相客气。
不过姜风璂觉得,嬴霍江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你又没见过,我们才认识不久,怎么就知道我散发的样子好看呢?”
“难不成你自己想的么?”
姜风璂语气随意,还带着些睡意和撒娇无理,自己打趣道。
嬴霍江没说什么,只是一直看着她,也是一抹浅浅地笑着。
话落,被她这么一看,再想想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不对劲,唰的一下,脸便红了起来。
怕嬴霍江看到自己这样,于是假装转过头对着墙那面,膝盖撑起,便把脸顺势左侧着靠在膝盖上。
看起来就像还没睡醒一样,懒洋洋地枕一会儿。
见她如此,嬴霍江忍不住笑了笑。
怕她一直这样假装靠着太累,也怕她一直尴尬,于是便走去她床边。
“还困么,困的话你再睡会儿。”嬴霍江道。
“不困了,起了起了。”
姜风璂紧张道,但还是低着头,怕自己脸太红被她看着别扭。
“那我帮你束发吧。”嬴霍江语气温柔。
“好,好。”
姜风璂好像思绪总能被她牵引着,她这样说了,自己也便答应了。
没有什么膈应和不合适,仿佛习惯很久了。
嬴霍江先离身转了过去,走向梳妆台,仿佛是有意不看姜风璂,让她自己整理下思绪心情,恰当极了,分寸拿捏得刚刚好。
姜风璂见她这样,也觉得很舒服,自己赶紧理了理衣服头发,看着不那么糟。差不多了,便跟在她身后。
待姜风璂坐下后,调整好座位,嬴霍江便取了姜风璂的发带,动作轻柔耐心,生怕自己弄疼了姜风璂。
姜风璂顺势给她递了自己的梳子,嬴霍江则是一点一点,温温柔柔地梳着,不急也不躁。
被这样耐心地对待,姜风璂觉得她温柔极了,手法也是很好,像是按摩一样。
梳子偶有触碰发中的皮肤,自上而下的舒适感让姜风璂不由得很贪恋这种感觉,希望就这样一直下去。
镜子中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屋外是清晨雏鸟的清脆声音,和谐极了。
嬴霍江则是一缕一缕,动作轻柔地认真梳着。
姜风璂偷偷看了看她,心里其实也没有想其他的事,只是她此时却是很依恋,依赖这种感觉。
于是不自觉目光便被她吸引去了。
看了一会儿,嬴霍江一直也没有看她,许是过于认真,没有注意到。
须臾,嬴霍江突然“哼——”的轻笑了一声,依旧目不转睛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除了给自己束发,我从没有给别人这般梳过。”
姜风璂也是带着笑回她:
“那我挺幸运的。你手法很好,很舒服。”
“也从来没有别人给我梳过,束发这种事,除了母亲父亲,自己或者伴侣会帮自己,其他人,几乎不会.......”
话未说完,但是意已传到,便随意些没再所语。
“如何,你觉得怎么样?”
不一会儿,嬴霍江便按着昨日姜风璂的发式完好地梳了起来。
“很好,谢谢你啦。”姜风璂道。
虽说和昨日的样子没有什么不同,但姜风璂还是在嬴霍江梳好后,对着镜子照了照,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