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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爱莲正焦急地在家等着,看看时间,已经三点半,雨都停了好一会儿了,还不见人来,不由得心急如焚。
就在门口不停地张望,时不时还念叨着,“怎么还不来?”
突然只听“哗啦”一声,把她吓了一跳,转身就看到儿子将茶杯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他怒气冲冲地说道:“来来来,来什么来?你是不是傻?别人随便一句话你都信?市里都治不好我的病,就她一个小丫头能治好我的病?
我告诉你,我的病治不好了,我就是个废人,我就是一个有传染病的怪物。
你给我走,别让我看到你!”说着,双臂一挥,将桌子上准备的水果和茶具全都扫落在地,噼里啪啦撒了一地。
董爱莲见他如此恼怒,身子向后颤了一下,然后赶忙上前劝道:“国耀,你别生气,一定是因为下雨了,所以她才迟到的。咱们再等等,她既然能那么快控制住你的病情,还说得那么轻松,妈相信她一定能治好你。
你别生气,咱们再等等!她要是不来,妈知道她的名字,也知道她即将下乡,妈去知青办,一定查出她的地址,让她来给你看病。
你别担心,妈一定会治好你的。”
陶国耀却不信,一把推开董爱莲,嘶吼着说道:“治好我?你有什么本事治好我?
这话你都说了多少回了,从我六岁开始说,说了十年,我不还是这副鬼样子,不仅没治好,还更严重了!
你给我走,我不想看到你!我不想看到你!”说着,用力拍着桌子,整个人陷入癫狂状态。
董爱莲被推倒在地,一只手一下子扎在瓷片上,瞬间鲜血直流,可都比不上儿子此刻的疯癫让她心痛和难过。
站起身无视自己的手,哭着劝道:“国耀,你别这样,大夫说你不能激动,你越激动,对你的病情越不利。
你平复一下心情,咱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孟初筱没有来过交通局家属院,所以路上问了问,又耽误了些时间。到了交通局,董爱莲已经交代好了,她直接进了家属院。
而且董爱莲家也好找,她到了之后,见院门大开,就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回应,但能够听到屋里传来带着癫狂的怒吼声,是那个“国耀”的声音。
听到话的内容,孟初筱皱了皱眉头,她知道在这个年代,这种病很丢人,他有思想包袱在所难免,可也不能脾气这么差呀!
走到屋中,看到房间里一片狼藉,董爱莲的手还流着血,在哭着。
陶国耀则是一副随时要爆炸的样子。
说出的话更是伤人:“你只会说这句话!这句话有什么用?我活着有什么用?你为什么生下我?我当时生病的时候为什么要救我?当时为什么不让我当时死了!我现在死了好了!”
“那你就死了吧!反正就你这样只会内耗,只会窝里横伤害自己亲人的废物,活着也是浪费,活着也是折磨自己,折磨别人。”
陶国耀和董爱莲听到声音,都是一愣。
董爱莲看到孟初筱,满是欣喜,急忙走向前,激动的叫道:“初筱,你来了!”
孟初筱歉意的说道:“阿姨,对不起呀,要来的时候下雨了,再加上我对交通局不熟悉,所以来晚了。”
“不晚,不晚!你能来就好了。”
“怎么不晚?你看看,都过去了四十分钟,能不能有些时间观念。”
看到孟初筱能来,陶国耀莫名的心安了,可是想到刚才她那么凶,话那么刻薄,就很不高兴,所以说话也不客气。
董爱莲讪讪的笑了笑,“初筱,你别同国耀一样,他就是太希望你来了。”
“是呀,希望的都发的这么大脾气了。”说完,看到陶国耀瞪着他,便说道:“瞪,瞪什么瞪?你敢说这屋里不是你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