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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灵魂。”他缓缓开口道。
“什么？”241号有些疑惑。
“桃源派的那些人，会把以数字形态记录的人类精神图谱称作电子灵魂，有一些可笑。”
“是啊……他们并不相信架构师们的科技在原理上会如此原始。把克隆体催熟，再根据图谱控制脑部发育，就像种树。”
“可惜这并不是完全定向可控的，性格改变以及记忆的缺失、扭曲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你被激进派架构师诟病也是自然，把自己的原生大脑的结构奉为圭臬，在这帮子克隆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人看来恐怕是一种懦弱。” 241号有些严肃。
他只是淡淡扫视着前方，目光深邃，并没有回应。
几条鱼类半机械生物正不断盘旋在既定区域，并没有逃逸的意思。
“昆仑之疆情况并不乐观。”他突然说到。
“架构师们在不断神秘消失……你是想说这个吗？”
“没错，就像……”
“相关并非因果，目前也只是在逻辑上达到了相关的阶段，我认为。”241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
他不置可否，耸了耸肩，“你看看它们。”
它们摇曳着尾巴，合金鳞片间吐出气泡，在深邃海底留下暗浊难循的尾迹，其中两条以螺旋的姿态相互贴合、旋转，覆盖着纳米皮肤的双手紧紧相握。这应当是一种人类无法完成的舞动，只能被眼前的新生命所实现，但此刻，他却也想一同起舞。
三道明亮尾迹从上方刺来，分散成等边三角形，笼罩在试验场热能探测器的球形范围顶部，驾驶员从自己的轨道舱弹射出舱，有一名队员立刻向两位架构师的舱室飞窜而来。
“二位架构师，我将采集见证物的所有数据。除此之外，两位见证者的数据也可以一并接收，但需要授权。”经过处理的普通电子音在直接加入通讯频道后传来，显示这一用户无法屏蔽。
他们给出了授权，交接将由个人终端AI完成。
这名收容队员开始在这片海域中以极缓的速度环绕，他开始尝试与收容物的制造者共情。
“我们不离开吗？” 241号发问，他今天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虚拟世界中的游戏、电影和音乐，都远不如这深海中历史、宇宙正在进行的物质运动美丽。”
“哦？那……现实世界中的游戏、电影、音乐，以及人类的肉体和精神呢？”
不远处，收容队员从臂甲调出全息面板，向前直直伸出左手，张开手掌，几条待收容生物立即拥簇到他身边，绕身游动。他一改严肃与冰冷，用最热烈的肢体语言舒展起了四肢，几条架构师造物也仿佛敏锐地感知到了她的情感，不断在周身游曳同时用尾鳍轻轻划过这名收容队员四肢。
“很好的问题。”他说得很轻。显然二人都对面前的场景很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