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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陈润润一笑，停住脚步，“想要获得圣眷难，但阻止那些狐媚子获宠还不简单吗？”
一个姝贵妃已难以对付，她绝不能轻易再让旁人入局。
三日后，永宁宫，宫墙朱红，碧瓦飞甍。
永宁宫的采女与清宁宫的御女齐聚于此，穿着各色衣裳，有利落的劲装短打，有繁复的披罗戴翠，亦有简约素雅的青衫白衣。
虽然衣着打扮不同，但她们有相同的紧张。
不时与低声与身旁之人交谈，或是闭眸吸气呼气调整呼吸。
未时到，宫门外浩浩荡荡行了一群人。
为首的乃是程明姝，今日的她换了一袭色彩明艳的金丝海棠裙，腰间围着珠玉串连的禁步，行走间叮当作响，如山间鸣泉。
沈念烟在她之后，亦是精心打扮，胭脂色的宫裙十分醒目，但她姿态过于端方，实在有些压不住俏丽的色泽。
两人一前一后，与俯身行礼的御女和采女们擦肩而过，款步走到六角攒尖顶亭子里落座。
亭里的茶水点心早已备好，坚冷的石凳也换成了铺着软垫的扶手椅。
亭子外特意辟出一块平整的地，作为采女与御女们表演才艺的场地。
程明姝与沈念烟只需在亭中坐看表演，若是觉得可以呈现于陛下，便让宫人在册子上勾划记录。
第一位上场的是位采女，鹅黄舞衣，露出纤细的腰肢，身子轻盈犹如秋季芦苇随风飘荡。
随着丝竹声起，步伐灵动，四肢柔弱无骨，展现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将一支江南水乡的舞演绎得淋漓尽致。
程明姝维持着温婉亲和的架子，目露称赞，让宫人把这名采女的名字记下。
沈念烟瞧着，神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打些什么算盘。
下一位是名御女，她的衣着同样夺目，唱了一支曲儿，声若黄鹂，但与专司吟唱的乐府歌女并无太大差异，无论是音色还是腔，都显得中规中矩，缺乏新意。
“这一个便算了吧。”程明姝对着执笔宫人说，那位唱曲儿的御女便被筛了下去。
后宫妃嫔进献才艺本是沈念烟提出的，可如今主场却被程明姝把控，她也想办法找着存在感。
“不知贵妃娘娘挑选的标准是如何？若不明说，恐怕会让落选的姐妹们有所不满呢。”
程明姝抻平膝上的海棠花纹裙面，不紧不慢道：“陛下什么表演没见过？自然是能让人眼前一亮者为佳。”
沈念烟却不太赞同，“妾倒觉得合规合矩也是不错。”
“只是不知妾与娘娘所选之人，究竟谁能入陛下的眼呢？若是真有人因此承了恩宠，想必也会感激挑选她的伯乐吧。”
程明姝心底暗嗤她冠冕堂皇，一副为她人着想，可说到底还不是为自己谋好处？
程明姝懒怠与她虚与委蛇，既然太后将此事交给她，便不能怠慢，若是出了差错难以说清。
程明姝并未搭理她，只是静静地看向亭外。
未得到回应的沈念烟面色微微一凝，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同样看向亭外。
此时，薛宁与怀芷瑶相伴着走上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