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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宫里都在传,流水的妃嫔,铁打的贵妃,陛下为了新鲜感宠幸其他人,到头来还是会去景仁宫。
怀芷瑶也是惊讶不已,她在陛下面前不惜顶着杀头重罪挑拨离间,两人之间本该误会重重的,怎的一下子又像解开误会了似的。
原本被人下毒后,恹恹的怀芷瑶缓缓坐起身,紧紧攥着被角。
她可不想变成流水的妃嫔,被陛下用过后弃之敝履。
尤其是宫里的人习惯了踩低捧高,她若失势,到手的荣华富贵又要烟消云散。
怀家失势后,人生跌落到低谷,她尚且能忍受,苟且过活,但这种感受有一次就够了。
她不想再来一次。
怀芷瑶盯着景仁宫的方向,哑着嗓音说:“我不会输的……”
既然不能与心上人在一起,那她便要争个荣华富贵,让所有人都不敢小觑。
翌日早朝,太极殿的琉璃瓦凝着晨露,殿内谢临渊端坐龙椅,冕旒垂下的玉珠遮住神情,肃穆端严。
朝会进行到尾声,高盛康尖着嗓子宣道:“若无事启奏,退——”
“臣有本奏——”王御史执笏出列,官靴踏过殿内冷硬的金砖。
王御史曾得过宋大将军恩惠,在谢临渊推行军策改革时,给了不小的阻力。
后来宋佩英入宫,宋大将军期盼嫡女能过上好日子,便有所退让,王御史便也消停了许久。
如今他站出来,谢临渊有种不妙之感。
王御史撩起官袍衣摆跪地,竟是要进谏的姿势,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陛下,臣以为贵妃程氏,恃宠惑主,竟诱使陛下于大庭广众行逾矩之举。前朝有妲己惑纣王酒池肉林,今有程氏戏台淫乐,臣恐……”
他的嗓音刺破殿内死寂,说出的话更是字字诛心,谢临渊一拍龙纹扶手,掐断他的谏言:“王爱卿是想说,朕是商纣之流,朕是昏君?!”
这还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被人当众指责德行有失。
明姝何罪之有?这些寅吃卯粮的官员拿不出政绩,就盯上了他的后宫?
王御史伏地叩首,官帽上的翎羽簌簌发颤,“臣不敢!然则贵妃身着戏服当众献媚,实乃败坏宫闱纲常。”
“何况陛下乃一国之君,一言一行关乎社稷,陛下当众与姝贵妃亲昵,恐让天下臣民议论纷纷,有损陛下威严!”
谢临渊也不是傻的,他哪里还听不出来,王御史是刻意将姝贵妃往祸国妖妃的方向引导,极力夸大谢临渊当众逾矩一事的严重性。
“王爱卿,你是想插手朕的家事?朕的后宫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与此同时,平阳伯少伯爷苏明翊忽地出列,跪在王御史的身后,说道:“陛下明鉴,臣以为后宫中贵妃娘娘位分最高,又执掌尚宫局,自当为六宫表率。”
“贵妃失德不妥,但陛下也当以江山社稷为重,不可被女色所迷。”
苏明翊早就收到苏玉槿寄来的家书,得知她去做了劳什子女官,都是因为苏玉珂与程明姝从中作梗,心中便记恨上了程明姝,此时正好落井下石。
“此言差矣!”满殿寂静之时,竟有了一个极为醒耳的反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