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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我终于将引蛊之法研究出来,同时能保证不伤害中蛊之人,只不过这过程较为痛苦,月姑娘现在身体虚弱贸然引蛊只怕会承受不住。”岚湖慎重考虑过后,还是决定先解沉毒,再解蛊毒。
沉毒霸道,最易晚间昏沉时毒发,趁着下一次毒发前定要拔除。
岚湖早早写好药方,由温鹤亲自煎药,屋内地龙烧起,室温渐升,月卿换了一身轻薄的衣衫,青兰则将岚湖给的熏香放置在屏风外的香炉里。
一切准备就绪,月卿双膝微微一屈,低身形了一礼“感念诸位公子仗义相助,月卿感激不尽。”
姬子泓连忙上前扶住,心里苦涩,本就是自己害得她如此弱不胜衣,又如何能承得起“感激”二字。
面前这人的神情好奇怪,扶着她的手腕竟也不松开。月卿窥望眼前的药童,不知他作何目光里流露出些许伤心与失意。
室内无人说话,眼前的男女目光之间好似流动着不知名的情愫。月朗赶紧将二人隔开,说着没有用的废话。
“一会还要施针,若是受不住了,喊我。”
“受不住了喊月兄又有何用,月兄又不能替人受过。”温鹤虽然同意姬子泓放血取引,心里仍然是有些许不痛快,面对病人不能发泄,只能在月朗身上牢骚两句。更何况这人三番四次出言不逊,武力相逼,实在是令人讨厌。
眼见着怕是要吵起来,温鹤只能出来做和事佬“月姑娘,金针刺行需不隔衣物,还请见谅。”
有了温鹤的打断,众人纷纷收起情绪来,除月卿和已经铺开的针卷,仅剩下青兰留在内室搭把手。
去了外间,温鹤已经备好取血的工具,就着姬子泓伸过来的手腕正要一划,外间的大门豁然大开。
来人身着玄色广绣长袍,头戴帝王冠冕,不怒自威,身后跟着一脸愧色的明阳公主姬瑶琦。
外间的动静岚湖听在耳中,按住月卿想要起身的肩头从容道“静心、凝神、放松。”月卿只好配合的又伏下身子让岚湖继续施针。
外间见了姬绍恒,除却月朗和魏鹰无不行礼。
“你二人见了孤为何不行礼?”姬绍恒一双眼光射寒星,帝王之威卷卷逼来。
月朗不慌不忙启唇道“我非恒国人,为何要拜?令公子害吾妹几经生死,至今深受毒害,命数不知几何,与吾算得上是仇人,试问仇人之父如何拜得?”
姬绍恒冷哼一声“你这小儿倒是狂妄。”
“既然不是我恒国人,我恒国又为何要耗用太医院珍贵药材救她性命。更何况我儿贵为太子,有的是人为他舍身赴死,小小女子不过是想借此一飞登天,可笑!”
太子被禁足,姬绍恒原本是想让他吃吃苦头,满朝上下流言蜚语算得上另外一种施压,没曾想一连数日姬子泓竟然不露面。
若不是小五跑来说太子哥哥好几天不见他,只怕是还无人能发现太子已经许久未在东宫。
瞧见月朗已经显现怒意,姬子泓不得不自曝身份,抢上前跪地叩首:“请父皇网开一面,卿卿已经不记得前尘往事,解了毒自然会离开。”
姬子泓了解自己的父亲,这位铁血帝王,若是还不承认错误只会更加惹怒他,到时只怕会派人暗杀卿卿,绝了自己的念想。
姬子泓得这番姿态,即使乔装打扮,在场的也无不知他就是恒国太子殿下。
月朗心里感到一丝好笑。这几日帮忙熬药的药童,就是害得福妮身染沉疴的罪魁祸首,现在又一副救苦救难的样子。
他多想将眼前一身白衣,跪倒在地的男子打倒在地,好好出一口心头的恶气。
月朗双拳紧握,难以松开,面无表情的盯着这对父子。
“瞧你,这么紧张。”姬绍恒雍容雅步,意气自若,施个眼色给随行太监原盛。
后者赶忙托着浮尘躬身去托姬子泓抱拳叩拜的双臂,怎奈姬子泓纹丝不动,大有不答应便不起来的态势。
原盛托也不是,不托也不是,只得抬头询问帝王,得了个“一边呆着”得眼神,赶忙退到一边去。
父子二人就这么僵持着,一个不松口,一个纹丝不动。
“父皇~”立在一旁的姬瑶琦试图撒娇开口求情,被姬绍恒厉声打断。
“住嘴!孤还没治你的罪,哪有你说话的份!”
姬瑶琦悻悻得闭上嘴,心里祈求皇后娘娘的救兵赶紧来。果然一会,禁卫统领立在一旁将皇后的话带给原盛。
“皇上,宫里派人传话来,说是五皇子将尚书公子打破相了,尚书大人现下跪在宫门口让您主持公道呢。”原盛这话是原模原样得转述,心里也庆幸皇后娘娘得口信来得及时。
听到这话,想起宫里那个皮猴子,姬绍恒稍感疲惫。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兄弟二人,真是让人头疼,罢了罢了。一句话未留,转身抬脚回宫,随行的姬瑶琦冲着姬子泓眨眨眼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