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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月卿目光流连在眼前的紫色袍子上,愣登许久,这才反应过来想要行礼,被姬子泓拦住。
“不是说好了,我们之间无需多礼。”
眼前之人,平日半披的黑发被全部束起,嵌在镶着宝石的紫金冠中,一袭紫色长袍,腰间扎着苍色云纹带,脚上踏着双轻便的黑靴,整个人威风凛凛,一扫平日书卷气的样子。
再直直对上他的眼神,明明嘴角含笑,还是平日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却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直上心头。
她垂眸,手指拂过衣袖,再抬首已经是先前的落落大方模样。
“姐姐,姐姐,我收拾好了,快走吧。”姬子晟从外间冲进来,往若无人的往月卿身上钻,抱着大腿熟练的撒娇,全然不顾姬子泓黑了脸。
考虑到月卿说不方便行走,这才改抱为牵,双手仍不放开,拉着人倾身就要往宫外奔去。
瞧着身前也穿了一身紫罗兰色的小小少年,月卿无奈的回望姬子泓,脚上却顺从的跟着。
出了宫门,三人坐上马车,姬子晟硬是要挨着月卿坐,被姬子泓一顿课业威胁,这才撇撇嘴悻悻作罢。
过了一会儿,姬子晟坐不住了,偷偷打量着,闭着眼睛的姬子晟,蹑手蹑脚的起身,屁股还没沾到月卿身侧,被忽然睁开眼睛的姬子泓吓了一跳。
“回你那边老实坐着。”原本打算趁着稍有空闲,带着卿卿骑马,现在平白多了一个人不说,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特意换了一身佳人喜欢的衣衫,结果又被这个小毛头搅和了。
姬子泓盯着姬子晟老老实实的定在座位上,这才又闭起双目假寐。
“姐姐可算是把你盼来了。”大婚过后姬瑶绮发式已经改为妇人式样,身着水红色的裙子,热烈而张扬。等月卿就着姬子泓的手下了马车,急急得就将人往公主府里面带,两个人咬着耳朵说着话,将一干人扔在后头。
作为男主人的岚湖无奈,叫管家沏茶,自己引着姬子泓、姬子晟两人去了书房下棋。
“我也想和姐姐一起。”到底年少,加上是皇宫里的心尖宠,姬子晟有什么说什么,不满的撅着嘴,幽怨的望着外间。
姬子泓淡淡撇了他一眼,成功让他乖乖坐在位置上,但脸就更臭了,心里不痛快就找下人的麻烦,一会说饿了,要上点心,一会说茶冷了要添水,等拿来茶水点心却一点未动。
这厢,月卿和姬瑶绮二人选着新布料,边看边聊,兴致正盛。
“我倒是觉得这些都不够。”看完所有布匹,月卿装模作样地点评到。
“这些料子给你和驸马裁衣尚且够,可是既没有娃娃的,款式图案也不适合。”
“我们府上哪里来的娃娃。”姬瑶绮疑惑不解,更何况五弟都已经这般大了,算不上是个娃娃了,所有衣食住行都是内务府照料,哪里还用得上她操心。
月卿调笑着指了指腹部“当然是这里的娃娃了。”
刹那间意识到她说得是什么,姬瑶绮砸着粉拳羞红了脸。
“哪有你说的这般快,我们不过才成婚一月有余。”
为避免月卿后续再说出什么羞人的话来,姬瑶绮也不看料子了。扯着她小声的问到姬子泓和她二人关系如何,是否想起失忆的事情。
月卿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好看的弧度。“还是没有能想起任何事情。”
她抬起头,认真的问道:“有时候我在想,曾经的我是真的存在的么?明明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听到好姐妹这般说,姬瑶绮赶紧上前捧住她的双手,神情真挚的肯定回答:“当然是真的了,我和小五都能作证。”
“说起来,先前的时候,小五还说长大以后要娶姐姐呢。”想着当时一脸泥猴样子的姬子晟,顶着磕破的嘴说的玩笑话,姬瑶绮笑出声来。
“小殿下还说过这样的话,怨不得几日前刚见的时候,喊着娘子,最后让太子殿下好一番教训。”月卿想着当日炮弹似的小人,冲进屋里,喊着我不会叫你嫂嫂的,等她转过身来却像是被点了穴道,问他话不回答,眼泪却不要钱的往外洒。
“他呀,被月姐姐从树上救下来以后就认定了要娶你做娘子呢,皇兄可是为此罚了他禁足。”瞧着姬瑶琦笑着回忆起以前的趣事,月卿也来了兴趣。
“就凭我,竟然还能救得了小殿下?”
听见月卿反驳,姬瑶琦恨不得将当时的场景画給她证明自己一字一句说的是分毫不差。
“这么说,其实小殿下贪玩爬到树上,失足跌落,刚好被路过的我接住。”
姬瑶琦点头,随手将选出来的料子放在一堆。转手拉着月卿的手,睁着大大的眼睛对望,认真的像是说着什么誓词:“姐姐,不要妄自菲薄,你就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女子,不要怀疑皇兄对你的爱。”
她曾亲眼见过爱一个人的模样,也正在经历这世间的美好。即便是王孙贵胄,也逃脱不了情爱。没有心爱的人陪伴在身边,那样的太子比以前更加的冷漠却又破碎。
月卿犹豫,温鹤的那番话,让她不断地泛起涟漪。梦中的紫袍男子真的就是姬子泓么?如若不是,那这些天的温柔,心里丝丝的甜蜜又是假的么?
“我不知道,公主。”月卿的脸上浮现挣扎与迷惘,嗓音很轻,像是将将冰封的河水,透着冷与凉。
“三年一片空白,每当我要放弃想以前的那些事情,冥冥中似乎又想要让我想起来。”每一次要接近了真相的时候,总是会有新的事情出现。谁可信?该信谁?
姬子泓刚和岚湖走到门口便听着月卿说不知道该如何的话。呼吸不经变重,疾步到她面前,手指带过透过水痕的面颊。胸腔里的心咚咚如鼓,他缓缓呼吸,再抚过她的发,额头轻抵。
声音压得很低,温柔的像是要暖化冰封的河水:“卿卿想知道什么?嗯?相信我,无论是什么,你的夫君都会如实告知。”
月卿抬起头,眼眸中还留着破碎的星河,像是柔弱的蜗牛试探着将触角伸出壳,弱弱道:“真的么?真的什么都告诉我?”
说完像是被空白的记忆折碎般,大颗大颗的晶莹顺着眼前人的手划过。
眼前的男人似乎被说服,眉头轻皱接着轻叹一声,“原本想着过去太过沉重,卿卿只要健康快乐的待在我身边便好,哪知不记得也会折磨你如此。”既然如此,还不如如实相告,免她再生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