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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翠芳点了点头：“对，每个本子上都有贷款。”
苏珍珠眨了眨眼睛，问：“是我在贷款还是你在贷款？”
叶翠芳没好气的说：“我也想让你贷，可是银行不批呀。”
苏珍珠莫名就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不是她贷款。
可转念一想，她们家只有她和老妈，谁贷也不一样么？
有什么区别？
“老妈，你跟我说说呗，你到底是怎么存钱买这么多房子的？难道老妈像小说里写的，自带空间？”
叶翠芳白了她一眼，说：“自带空间？那是什么鬼？最开始啊，还要从你外公说起，是你那过世的外公。”
苏珍珠点了点头：“我知道，张大贵你都是直呼其名的。”
“嗯，你外公一直对我很好，对你外婆更加好，你外婆生下我后，因为没有好好坐月子，身体一直很不好，可是你外公不嫌弃，也一直没和她再生个孩子，却把我当成他亲生女儿对待。”
“他很会修理东西，活着之前他在镇上有个修理铺，帮人修理各种各样的电器，也能挣点小钱。
我满十八岁时，他在城里给我买了一套房子，那时候海市的房价也不便宜，那套房子还很大，有一百多平，在当时可以说是特别豪华的房子了。
他们去世后，我带着你在江城生活，那时候的日子真不好过，你外婆生病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我又不敢请人来带你，因为那个年代人贩子太多了，很多都是打着保姆的名义帮人带孩子，最后却把孩子抱走，这样的事情在那个年代屡见不鲜。
我试着找了好多工作，但是别人一看到我背着你，就不愿意要我。我还试着去工地搬砖，那个主管看我可怜，就让我试着做临时工，可是后来被经理看到了，二话不说就把我赶走了。
后来实在没办法，我只能捡着废品去卖。有一次刚好路过一个快餐店门口时，看到电视上报道温市炒房团的新闻，于是我就起了念头。
我带着你回了海市，把你外公给我买的那套大房子卖了，然后在江市换了两套小房子，交了首付，留了一部分钱当生活费和每个月还贷款。
房子到手后，我就把房子租了出去，租金比我的贷款还高，等手上有足够的闲钱，我又开始买，那个时候的房子真的是一天比一天贵，租金也涨得很快，我手上很快又有闲钱，只要有钱我就开始买，房子到手又租出去，让租客帮我还贷款。有看中的房子不够钱，我又开始卖房子，卖一套房子的钱是当初买时的好几倍，我拿了钱又再付首付，再租出去。
就这样转了一轮又一轮，你老妈我算是吃上了改革开放后时代发展的红利，所以这快二十年的时间，这本子是一本又一本的增加，然后就成了现在你所看到的这样。虽然房子多，可是贷款也多，不过幸好，有租客帮忙还贷款，也算轻松。”
苏珍珠听得目瞪口呆，怎么都想不到，原来老妈是这样发家的。
叶翠芳望着眼前一脸茫然、完全傻眼的苏珍珠，轻轻地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缓缓地说道：“其实啊，原本就没打算向你隐瞒这些事情的。只是曾经有那么一回，我回到海市准备去给你外公外婆扫墓。谁能想到，张东升竟然找过来骗我说，张大贵快要病死了，而且在临死之前，特别渴望能够再见我最后一面。听到这个消息后，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心想这人都快死了，身死如灯灭，见一见也无妨吧。于是我便去了张家。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去就是掉进了狼窝虎穴！到了那儿之后，他们一家子人就开始变着法儿地跟我哭诉自己有多穷苦，非要我拿出钱来给张大贵治病。我当然坚决不答应！结果他们居然丧心病狂地直接把我关进一个小房间里，还死死地守住门口，根本不让我踏出房门半步！不过还好，两千年的时候我已经有了一部手机，而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儿。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我赶紧悄悄地拨打了报警电话。没过多久，警察就赶过来，成功地将我救了出来。”
说到这里，叶翠芳稍微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自从那件事情过后，那张东升居然贼心不死，一路鬼鬼祟祟地跟踪我来到了江市，并且一路跟踪到咱们家的住址。就在你才仅仅只有四岁的时候，有一天你正在巷子里玩耍，张大贵和张东升突然出现把你抱走了。幸好他们没有得逞，还没到火车站警察就把你救了回来。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后怕不已…”
“从那以后，我就不敢让你知道家里到底有没有钱，就是怕你当时小，容易被他们冷不丁的出现又套了话去，他们要是知道我有其他房产，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抢过去的。我们那条巷子里，也只有张超的妈妈你刘姨知道我在外面有一套房产，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叶翠芳看了苏珍珠的脸蛋，伸手摸了摸：“如今我愿意告诉你，是因为你长大了，很多事情你知道应该怎么去做，你也有权利知道家里的任何事情。小巷子那个家，我也不准备回去了，经过上次张东升和张大贵闯进家里来，那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苏珍珠不明白：“老妈，那你为什么是这次才带着我离开那个巷子的家？”
叶翠芳低垂眼眸：“因为我等你爸爸太久了，又因为张大贵和张东升的出现，那个房子是你爸爸到了江市后曾经住过的房子，我本来想着就住在那里他回来，可是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有出现，他大概也不会再出现在那里了吧。”
“珍珠，或许，你爸爸已经不在世上了。”
苏珍珠的眼睛又红了，不是因为叶翠芳说的那句话，而是叶翠芳在说这句话时，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了下来，那样子很绝望。
她抱着叶翠芳的肩膀，让老妈依偎在她怀里，小声说：“我没关系的，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爸爸，我早就过了需要爸爸的年龄了，以后我有老妈就够了，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