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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道台拱手一礼,身后十七名女子一起跪下。“我等,多谢沐大人不畏权势,慷慨直言。”十七名女子和安道台只觉得一股柔和的真气托住自己。不让女子们下跪,也不需安道台折腰。
沐临秋微微抬手,“诸位不必多礼,本就是我应做之事,还请诸位稍做歇息。”沐临秋伸手指向身后的后厅,示意众人去那里歇息。
待众人离开院中,沐临秋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张利,先前诏狱中,发生了什么?太子和三皇子,用什么原因,将你们押进了诏狱?”
张利接过华胥递给他的茶杯,呆愣愣的抱着茶杯,脸上满是悲伤。听到沐临秋的问题,抬头开口回答道。“大人,太子殿下和三殿下。其实来的没比大人早太久,他们来的原因。是,押送袭击皇储的命犯,梁宇大人。”
沐临秋无力的抬手,“来人,把梁宇的认罪状拿来。”
梁宇,这个一直以来的布政使。是一名女子,可能,除了梁辰和梁奶奶。也就只有太子和三皇子知道了吧,自己知道,还是华胥查透了梁辰梁宇和梁奶奶的经历。
以月逸风和月正玄的性格,既然说是押来所谓的犯人。那肯定是合规合法,因为他们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进入府衙。
昨夜青花坊,沐临秋从梁轻身上抓下了香囊。香囊里的虹膜玛瑙丢了,太子和三皇子知道梁轻肯定是暴露了,所以。在他们眼里,正好就是废物利用了,以押送要犯为由。将梁轻押入诏狱,进入府衙,并提前部署甲胄士兵。
一名锦衣卫,将认罪状拿了过来,沐临秋粗略的看了一遍,心痛的闭上双眼。她叹了口气,“诏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早,府衙院中,梁辰焦急的在院中徘徊。昨夜,原本应当是梁辰前去青花坊放火。但,梁轻担心她的安危,于是假扮梁辰前去放火。两人都是女子,穿上黑衣之后,为了掩人耳目,还带上了梁辰的香囊。这样一来,谁都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但,梁轻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遇到了沐临秋,沐临秋昨夜询问了那三名和梁轻对峙的千金小姐。她们都说,那人并没有伤害她们,反而将她们引到了空地。
可是,那个黑衣人一见沐临秋,就率先出手了。逃跑时,梁轻甩出的暗器上,力气小的可怜。原本沐临秋以为她是慌不择路,但是,其实是因为她怕伤到沐临秋或是那三个小姑娘。沐临秋当时拿到香囊后,就明白她的身份了。
所以,梁轻回去禀报的时候,被太子和三皇子发现了。梁轻丢了虹膜玛瑙,她暴露了。太子和三皇子两人,既然能为了装作兄弟不和而杀掉户部尚书。那么现在,梁轻的死活,两个人也根本不会在乎,不过。
两个人可以利用梁轻啊,就说是押送袭击皇子,放火烧青花坊的要犯,把梁轻带进诏狱。随后,两个人再从府衙里埋下伏兵。
梁辰的焦急的等待时,张利先来了。他笑得明媚,给梁辰打招呼。“早呀,这位美丽的小姐,今天。你愿意嫁给我吗?”
梁辰苦笑不已,看着张利直叹气。张利挠挠头,没明白梁辰为何今日如此焦急。
这时,府衙外传来了军队走路的踏步声。两人出去一看,梁辰的心一下悬了起来。太子和三皇子,从军队中走了出来。两人身后,一名将官,手上牵着一根麻绳。
麻绳后,绑着一个女子,粗糙的麻绳已经将女子的手摩的又红又肿。张利疑惑的看了看那女子,发现女子身上,竟然穿着梁宇的官服。但是,这个女的是谁啊?她怎么也穿着布政使的衣服呢?
张利没敢开口,赶紧和梁辰一起对皇子们见礼。
太子和三皇子示意两个人起来后,月逸风对着梁辰笑着开口,“梁道台是吧,你们府衙的沐大人在不在啊?”
梁辰听见这个声音,害怕的都有些手抖。梁轻看着梁辰的样子,几次欲言又止。既想保护梁辰,但是又怕触怒太子。
张利上前挡住梁辰,对着太子拱手,“太子殿下,我们的巡抚大人还未到,估计马上就快来了。殿下是有什么要事吗,烦请殿下先进衙门等候。”
张利弯腰见礼,声音倒是不卑不亢。
月正玄一挑眉,“好啊,那我们就先进去了。奥对,这是昨天在青花坊放火,挟持六殿下的要犯。来人把她押到诏狱,好好审审,让她赶紧写下认罪状。”
张利低头应是,让梁辰把要犯押进诏狱,自己先去给两位殿下引路倒茶。
过了一会,月逸风挑眉看向张利,“按察使,张利,张大人是吧?”张利慌忙拱手,“不敢,殿下直呼下官名字就好,下官当不起殿下如此。”
月逸风笑笑,“行,这个认罪状这么难弄啊,你帮我去看看吧。那个要犯,罪大恶极。不仅放火烧了三皇子的府邸,可还伤到了六皇子,可是让我十分生气啊。”
张利慌忙应是,随后赶紧进了诏狱。
诏狱里,梁轻并未被用刑。梁辰站在牢里,看着梁轻的眼泪沁满泪水。张利满脸疑问,看着周围都有些迟疑的锦衣卫,眼里带上些许怪罪。他开口问道“梁辰,怎么了?太子殿下那边已经开始催了,你要是下不了手的话,那就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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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辰回头,看向张利的眼里满是哀求。
有一个锦衣卫上来,也是有些为难的看着张利,“张大人,不是我们动手啊,是梁大人不愿让这犯人按认罪状。”
张利听完之后,看向梁辰的眼里都是疑问,“究竟是怎么了?你认识这个女子?她犯的可是死罪,你若是再犹豫,太子和三皇子来了,这个女子可能就得受刑了。”
梁轻冲上来抓着张利的胳膊,梁辰低头不语,身子却在微微颤抖。这时,张利第一次认真的看见了那女子的全貌。他浑身颤抖,咽了一口口水,询问的看向梁辰,“这,这是谁?怎么和你长得这么像?”
梁辰看向张利的眼里都是哀求,“这是我姐姐,梁轻,她也是梁宇。”
张利干笑两声,“你别开玩笑了,梁大人可是你哥哥,这个女的长得虽然跟你很像,但跟你不会有什么关系的。”
梁辰看着张利的眼里,还是满满的哀求,她的手上。还是紧紧的握着那张认罪状,张利看向梁轻,迟疑的开口道。“梁大人?”
梁轻却并未回答,她突然开口道,“你们两个狗男女,都是狗官!我就是要杀了太子,怎么了?你们有什么本事?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
梁辰冲上去,拿手疯狂按着梁轻的嘴。
张利终于明白,眼前的女子。可能真的是梁宇,可是,梁宇大人?是,女子?!但是,这些现在都不重要。
张利上去给梁轻松绑,他言辞激烈“梁大人,你疯了!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来!你会死的你知道吗!”梁轻却不接话,她还是继续疯狂的叫骂。
张利解开了梁轻身上的镣铐,看着梁轻的手,十个指甲。不见了,鲜血早就结痂了。梁辰脸上的悲伤终是压抑不住,泪水决堤而下。
梁轻嘴里发苦,“辰儿,你别哭,哥没事。”
张利有些搞不懂,你不是姐吗?你到底是什么?怎么还自称是哥呢?
梁辰的眼泪根本止不住,像是想捧住梁轻的手,但又怕因为碰撞会弄疼梁轻。梁轻的右手牵上梁辰的手,“辰儿,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没时间了。你必须把认罪状给我,让我按上,这样你和娘才能活,你知道吗?辰儿,把认罪状给我。”
梁辰退开,把认罪状放到背后。她摇头,“不,不。梁轻!你是替我去的,现在该死的应该是我!”梁轻一巴掌狠狠扇在梁辰脸上,看着即使脸颊都泛红,还是不断摇头流泪的梁辰。
她抓上梁辰的胳膊。“我是你哥!把认罪状给我!你没做那些事情,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知道吗!我死了你和娘就没事了!张利和沐大人会保护你的!把认罪状给我!这样娘才会没事!”
张利根本没办法张嘴,梁大人,无论做没做这些事情。现在被太子和三皇子押到了这里,那就只能是犯下了这种事情。没有另一种可能,只有她按下认罪状,梁辰和梁奶奶才会没事。认罪状按了,梁轻必死无疑,如果不按,梁轻也会死,但是这样梁辰和梁奶奶会连坐。
“呵,很热闹嘛。”
突兀的声音,让三个人如坠冰窟。三个人赶紧见礼,月正玄轻飘飘的走进来,身后的两个锦衣卫还搬着一个凳子和一个茶桌。
月正玄坐在凳子上,“起来吧。”
梁辰和梁轻站起身,张利看着刚才因为用力,手指又开始流血的梁轻,看向三皇子的眼神夹杂着些许怒意。
月正玄翘着二郎腿,他微一挑眉,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张大人,一个认罪状,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