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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下雪天。
叶酥禾很清楚自己在做梦。她抬头望着飘落的雪花,饶有兴致地伸出手,试图接住一片。
蓦地,一声低沉的嘶吼传来。她循声望去,不由自主地朝着声源处走去。只见一个衣衫染血的男生,双手深深插进雪里,呼吸急促而沉重。
他缓缓站起身来,这看似简单的动作,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叶酥禾见状,忍不住想要上前搀扶,却扑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消失在小巷深处。
梦境流转,叶酥禾来到了男生家中。屋子陈旧,物件虽摆放整齐却毫无温馨氛围。
男生坐在桌前,拧开一瓶冰冷的矿泉水仰头喝下。
瞬间,他脸色煞白,胃部绞痛如刀绞,身体因剧痛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捂住肚子,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
看到这儿,叶酥禾忍不住骂道:“简直是乱来。”
只看他稍缓后,拖着虚弱的身体走进厨房,瑟缩着打开冰箱,拿出中午的剩饭剩菜。
炉灶亮起,微弱的火光映着他单薄的身影,锅里食物的热气模糊了他疲惫的脸。
……
看着被噩梦接连打扰,一次次从梦中惊醒,大口喘气的男生,叶酥禾突然觉得他很眼熟。
特别是那种迷茫无助的眼神…
他苍白的脸,让叶酥禾不自禁的靠近,隔空摸了摸他的脑袋,想要给他点力量。
叶酥禾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这场梦为何如此漫长,既不为她所控,也不受她影响。
倏地,梦境中的画面快速闪过,每一幕都像一把尖锐的钩子,狠狠地揪住她的心。
她听到,那个男孩儿的名字叫蒋正则。
“怎……怎么会这样……到底该怎么办……”
叶酥禾的声音颤抖着,喃喃自语,无助的目光好似在向虚无的空气发问。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儿子,指尖却只触碰到一片虚空,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触碰到他。
那些如利刃般的恶语,一句句、一声声,最终化作了无情的推手。
在绝望与痛苦交织的目光中,她眼睁睁看着儿子拉扯着拽住一个人,然后决然地纵身跃下天台,在身体跃出的瞬间,他大声喊道:“我说过,我不会输。”
“但你也没赢。”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回应着他。
蒋正则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怔,随后陷入了沉默。
可没过一会儿,他却又笑了起来,那笑容中似乎带着解脱:“不,我赢了,妈妈来接我了……”
这一切又一切,她都来不及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只能望着那些湿润的、打着马赛克却依旧触目惊心的鲜红,耳边回荡着儿子那句“妈妈来接我了”的解脱…
整个人彻底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