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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如一怔，的确，信上的签名是真的。
“他的确在睡觉，我没骗你，但是……”
顾鄞走到宋清如面前，围着她周围缓缓转了个圈，有些委屈道：“我还以为你见到我，会先感激我呢！”
宋清如被他这话说的有些忘恩负义的样子。
可是也不能怪她吧，这事儿搁谁头上不起疑。
她强装镇定：“对不起。”
“我要的是谢谢，可不是对不起。”
宋清如抿了抿唇，郑重的说：“谢谢。”
“胆小鬼，说话都不敢看人的眼睛。”
宋清如一怔，捏了捏掌心，深吸一口气，抬眼看他。
“顾少为什么会帮我？”
顾鄞的步子停下了，正好停在宋清如身后。
教室有一面镜子，他们的目光同时投了过去。
另一种意义上的视线交汇。
顾鄞的笑容有种深不见底的情绪：“因为，你长得像我早死的白月光。”
宋清如回头看他，两个人凝视着彼此，宋清如觉得他不像在说谎。
“这个理由烂透了。”
宋清如侧身躲开，和顾鄞保持了距离。
顾鄞正要开口说什么，门忽然打开了。
宋清如看到来人，顿时正色了几分。
约翰夫睡得头发混乱，明显和昨天台上那个彬彬有礼的钢琴绅士天差地别。
宋清如愣了一下，顾鄞却先她一步，朝约翰夫走了过去。
约翰夫看到顾鄞的一瞬间，好像精神了不少，两个人开了个大大的拥抱。
两个人熟稔的像是关系很好的忘年交。
因为约翰夫的年龄至少比顾鄞大二十岁。
说的法语，宋清如听不懂。
但更让她惊讶的是，顾鄞说的也是法语。
顾鄞不知道说了什么，回头，对宋清如招了招手。
“来。”
宋清如急忙的走了过去。
顾鄞前情提要一般的说道：“别像刚才那样尬笑，什么‘约翰夫你好’，没劲儿透了，自然点。”
宋清如点了点头，可毕竟面临着世界顶级的钢琴大师，怎么可能在几秒钟之内调整好情绪。
她抬着僵硬的嘴角，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句自我介绍。
顾鄞有些哭笑不得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宋清如则小心翼翼的看着约翰夫的神色。
约翰夫很严肃，眉头紧皱。
宋清如心里跟拧了一根麻神一样，呼吸都有些乱。
顾鄞忽然给了约翰夫一下。
约翰夫忽然破了功，胡乱的去挡，一边用法语说：“嘿，我只是想认真看看你感兴趣的姑娘！”
“你会吓到她的。”
“她很眼熟。”
“昨天去过你的音乐会。”
“不。”约翰夫微微耸肩：“不止，应该是在这个城市的新闻上见过。”
顾鄞提醒：“八卦新闻。”
约翰夫恍然大悟，但又很快意识到什么不对的地方，惊讶道：“她有丈夫了。”
顾鄞有些无语：“重要么？”
“哦，你比我父亲还要开放。”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宋清如都听不懂，还以为是约翰夫不满意自己。
顾鄞却忽然对她说：“想弹琴吗？”
宋清如一顿，看向远处的钢琴，阳光照在琴键上。
“嗯。”
“给他看看，你可不是走后门进来的。”
宋清如微怔，这才明白顾鄞的意思。
她已经很久没有弹过琴了。
尽管这一世，她的手指完好，但太久了，仿佛碎裂的骨头还在里面溃烂。
但是，顾鄞说的对。
这是她证明自己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