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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行驶在马路上,路两边都是入云的山峰。山上有些茶农种植茶叶,一片一片。汽车经过一个有一个山洞,来到了翠山景区。
“这是要去爬山么?”伊秋问。
“看你这么瘦弱,带你来爬爬山。”齐所风笑着说。
伊秋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平时已经够累的,还要来爬山。真不知道齐所风是怎么想的。
齐所风似乎看出来伊秋的心思:“你若是不想爬山,我背你。”又停顿了一会:“在山上睡觉也行。”
伊秋的脸红了。
齐所风笑了笑:“你别想歪了。”
伊秋真想给齐所风一拳。
“先吃点东西,爬山要消耗很大的体力。”山底下众多农家饭点。齐所风带着伊秋来走进一家,服务员立马拿着菜单笑脸迎上。
“这儿有什么特色么?”齐所风问。
服务员立马报上:“这里的特色有梅干菜扣肉、蒸黄鱼、清水虾、上汤西兰花,美容猪蹄汤•••”
“就来这些菜吧!”齐所风还没等服务员说完。
“你疯啦,这么多菜两个人怎么吃的完。”伊秋忍不住说。
“又没让你吃完。”齐所风无赖地说。
伊秋对齐所风无语。
服务员后悔当时没有报多一点,两个人点这么多的菜还是头一次见。心里默默地想:有钱真的是任性。
饭点的菜虽不是特别好吃,但分量还是挺足的。两个人吃饭完还剩一半的菜。
伊秋又忍不住说了一句:“真的是浪费,要不打包吧!”
“傻瓜!”齐所风笑着说。
伊秋摸不着头脑。
“这边的老板我认识。”齐所风笑着说:“老板是我同学。”
“那你点这么多,太浪费了。”伊秋总是看不惯有钱人的浪费。
“照顾同学生意嘛!”
伊秋出来的时候没有带任何东西,齐所风一人背着重重的包上山。伊秋忍不住从车上拿了个袋子,拉住齐所风的背包说:“你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点给我吧。”
齐所风说:“不用。”
伊秋一只手拉着齐所风的背包,一只手已经打开拉链。
齐所风无奈,又犟不过伊秋。只好放下书包,将一些饼干面包值了轻额东西放入袋子中,伊秋又从包里拿出了两瓶水才肯罢休。
齐所风笑了笑,伊秋还是心疼他的。
两个人上山。
山路不陡,也不难走。也不是什么节假日,出来爬山的人也不多。起初伊秋跟在齐所风的后面走,但是齐所风一步三回头,索性就让伊秋走在前头。爬山的路稍微宽了些的时候,齐所风就和伊秋并排走。山路旁枝繁叶茂,阳光像瀑布一样从缝隙间倾下。
起初伊秋爬山的时候还很有劲,就像走楼梯一样。渐渐地背上开始出汗了,然后脸上也开始出汗。拎在手里的袋子也愈发觉得沉,沉得有些勒手。
齐所风看见伊秋渐渐体力有点跟不上,就在后面说:“休息一下再走吧!”
伊秋和齐所风坐在一块石头上,伊秋喝了点水,齐所风也喝了点水。不知道两个人坐了多久,伊秋身上的汗有些蒸发完了,山间的风吹过来是凉的。伊秋有些冷了。
伊秋起身继续,齐所风也起身。他拿起伊秋的袋子,减少伊秋的重量。伊秋两手空空,有点觉得不习惯。
“还是让我来拿一点。”伊秋从齐所风的手里拿过袋子。
齐所风笑了笑。她从来知道心疼别人,不知道心疼自己。
齐所风和伊秋走到一条三岔路口。往北走是险峻的山峰,往南走山路会好走一点。
齐所风没有说话,等着伊秋给出决定。
“往北走!既然都来了。”伊秋身上展现出不服输的精神。
“你确定真的要往北走?情况危急的时候我也救不了你。”齐所风说。
“那就更要走了。”
“那你答应我,先把这袋子里的东西放我包里,不然这样子没办法爬山。”齐所风说。
伊秋这次也没拒绝,她直到山陡的时候,需要手脚并用。这个袋子不想背包。它得拎在手上或者挎在肩上,但两种方式对于爬山来说都不方便。
起初往北走的山路还不算陡,就是阶梯窄了点。渐渐往北走,就是狭隘的山峰,是能一个人一个人人得弓着背穿过去。再往北走就是很陡的阶梯,几乎是垂直的。伊秋这才觉得有点怕了。脚底下就是万丈深渊,万一往后倒下,后果不堪设想。伊秋双手扒住上面的石头,脚踩着石头,发现石头上竟有些滑。伊秋的脚不小心没踩稳,身子斜了一下,手就松了。伊秋一下子脑子空白。
一双有力的双手托着伊秋的脚踝,伊秋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稳稳当当地踩在了大约只有10厘米宽的石头上。
齐所风淡淡地说了一句:“放心,有我在。”
爬过这段最难爬的山,大约距离山顶就还有一半不到的距离了。山中的天气就是阴晴不定。在前一秒还是艳阳高照,下一秒就是阴云密布。
这下更加看不到山顶了,前方10米以外就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可能要下雨了!”有人说。
伊秋的头发都湿了。
“还好么?”齐所风问。
伊秋点点头。
“再坚持一下,过了一个鱼脊背就好了。”
鱼脊背是翠山最有名最危险的地方,因形似鱼的脊背而闻名。宽度只有一米,两边是千仞悬崖。走这里的时候不能看风景,如果要看风景就不能走这里。然而,不走鱼脊背也算是白来翠山一趟了。
伊秋扶着鱼脊背两边的绳索,绳索晃晃荡荡,伊秋脚下战战兢兢。伊秋本来一直看着前面的路,但是余光不小心看到了旁边。山峰之下,乌云滚滚,深不见底。伊秋的汗密密麻麻往下落。
“没事的,扶好绳索往前走。”齐所风在后面说。
虽说鱼脊背只有十米之长,但这十米,伊秋仿佛觉得走了好久。她每挪动一步,看着前面就还有好远的距离。齐所风在后面不断地鼓励伊秋。
“天青色
烟雨里
长笛鸣
落花随风阵阵起
一身蓑笠
独站窗前
清酒两盏
醉意正浓
却叹清欢
终似一人游”
伊秋脑海中响起了齐所风曾经唱的歌,不知不觉就走了过去。
“你很厉害了,最难的地方走过去了!”齐所风像个孩子一样兴奋。
“你怕么?”伊秋坐在台阶上,脚底还是有些无力。
“我一直看着你,倒也不觉得自己害怕了。”
“齐所风,谢谢你!”伊秋突然地煽情起来。
齐所风愣了一下,继而笑了笑说:“你能明白我的心就好。”
带她来爬山,齐所风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现在可见效果还是不错的。
齐所风这个有心机的家伙。
齐所风从包里拿出了面包和水递给伊秋。伊秋这才觉得有些饿了。中午吃得那么饱,刚刚爬山的时候能量都消耗掉了。
就在两个人吃东西的时候,雨滴落在了伊秋的鼻头。
齐所风也感受到了。
他从包里拿出了雨衣。
“这你都准备好了?”伊秋笑了笑。
“穿上,要下雨了。”
果然等齐所风和伊秋收拾好,穿上雨衣的时候,雨就开始下了。
山上的雨是凉的。落在人的身上是重的。
雨来得很急,在雨衣上啪啪作响。
雨落到山上,再从山路滑下,与山路上的泥水混在了一起,变得有点粘性起来。
此时在山上走路更为艰难了。
虽说此时的山路不险,但是雨的抗力加上脚底下泥水的吸附力,让人每往前走一步都吃力。
齐所风拉住伊秋的手,两个人一起往山顶走。
山顶有住的地方。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可以看见日出。
齐所风的手心事湿润温暖的。雨水落在两个人的手上。两个人的手背已经冰凉,但是手心却是炽热。伊秋没有退缩。从她坐上齐所风的车的时候就没有退缩。她想这次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