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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声音却从右边没关门的浴室传了出来，斯眠正沉在水中，只余下肩膀在外面。
江清宴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又觉得斯眠不可理喻，他背过身，语气不似往日，“你身上有伤，不能泡水，你先出来。”
斯眠从身后看着江清宴有些僵硬背影，伸手又拨了拨水，一室寂静的时候，这水声显得格外的清晰，“你来抱我，我腿疼。”
“斯眠！”，听得出来，江清宴加重了些语气。
“你不想看看其他部位的伤吗？”
“自重！”江清宴有些烦躁，他闻到她又用了那瓶桃子沐浴露。
斯眠也觉得有些无趣，关上浴室门，一会儿便穿好睡衣坐在了床边前的沙发上，还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江清宴坐。
江清宴选了个安全距离，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
可一坐下，斯眠把抬腿把脚搭在了江清宴身上，他条件反射一般的迅速抓住了斯眠的脚踝，将她扔到一边。
他没用力，可斯眠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眼眶通红，沁在眼角的未滴的眼泪全都滚落沾湿了半张脸。
斯眠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江清宴，并没有出声，但眼泪一刻没停。
“对不起”，江清宴转头看着她脸上可怖的指印，心头有些发闷，“别哭了。”
他安慰起人来直白生硬，斯眠没说话，只是重新拉开了距离，闭了眼倚在了沙发的靠背上。
过了一会儿，斯眠觉得旁边的沙发动了，有双手轻轻的抓住了自己的脚腕，刚刚被江清宴扔下去的脚此时又回到了他的腿上。
“自重”，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刚哭过，眼眶红红的。
江清宴有些不耻，刚刚开口的是他，如今该自重的也是他。
可是他没有动，还是让斯眠踩在了他的腿上，“明天我陪你去录口供。”
斯眠的脚动了动，这个姿势不太舒服，她示意江清宴往前坐一点，于是江清宴又挪了一点。
这个姿势几乎是斯眠整条腿都搭在了江清宴的腿上，她刚哭过，说话听起来更娇了，“嗯。”
“走个流程，爸爸会救她的，他不会管我。”
“今天我有想过，短信发给你还是秋秋。”
江清宴没有说话，他心有愧疚，她选择把短信发给了他，他不够及时。
“算了，我累了，你走吧”，说完，斯眠并没有起身，她重新缩回了沙发的角落。
江清宴将斯眠抱起来放回了被子里，看着被子隆起的一点弧度，最终还是开口，“我会帮你。”
“三年。”
字字清晰，江清宴知道她什么意思，只嗯了一声便关了门。
江清宴回了房间，看着那抹不平的褶皱，有些疲倦的闭了闭眼，第三次，自己心甘情愿的第三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