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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孙善良你几个意思啊，你之前上门打算找茬，我家二弟都没跟你算，还专门给你写了一副对联，别人文化人都说能值十块钱！”
“你倒好说我家弟弟，又是骂你无耻，又是骂你王八，你倒说说这是哪里骂，不然我今天非得讨一个公道。”
“我记得你那个就连上面用的还都是什么好词呢，忠孝娣之类的……”
李卫城听到这里就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再确认是孙善良的时候就就直接开始大声说了起来，一边说还一边撸起袖子。
“只能说卫国是越来越有文化了，你这个当大哥的都被蒙在鼓里，他的上联是：孝悌忠信礼义廉。”
“下联是一二三四五六七。”
李卫城对于周雄鹰也是不怎么看好，他最烦的就是那种有崇洋媚外精神的人，“是啊，这有啥毛病？”
“上联少了耻，可以视为无耻，下联少了八，可以说是忘八，在古人眼里八这个数字特别重要，也可以视为王八。”
经过这么一点拨，在场的众人才回过神来，好家伙原来这对联骂的这么脏，又是骂人无耻，又是骂人王八。
关键是字里行间还就看不出一个脏字来，要不是周雄鹰有点仇恨，把这报纸点出来，指不定在这巷子里面要被笑话多久。
不过现在被周雄鹰这么一讲出来，也会被笑很长时间，巷子里面一传十，十传百，用不了多久巷子里面都会知道。
而且现场已经从一番死寂开始充满了欢声笑语，每一点笑声就像是李卫国扇他巴掌一样，有人的笑声还特别魔性，有传染力，短短时间内孙善良几乎颜面扫地。
“好啊！李卫国你这讲的好早就看这孙善良不爽，你今天也是帮大家伙出了一口恶气。”
这一句话就不仅只是巴掌那么简单，对于孙善良这种好面子的人，得是把他跪在地上扇。
“李卫城你这二弟让我在巷子里面闹这么一大桩笑话，怎么着也得有个表态啊，我孙善良在这巷子里面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李卫国已经憋了很久的笑意了，见孙善良主动问道便找了一个理由敷衍。
“善良啊，这可能只是意外，因为我写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这么多，我就跟你们兜个底吧，这句话是我从聊斋志异上抄来的。”
“我觉得好就用了，哪里还能想到这么一回，你看这上面的不都还是好词吗，要不你找个人给他补上去再试试！”
孙善良攥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呼别人脸上去，可旁边还有一辆解放汽车，搞不好是什么有大背景的人不能把他们得罪。
孙善良只能先暂时离开，但心里头却是往本子上面记下了李卫国的名字，他就不信那解放汽车和大哥一直都能在这？
“这么久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孙善良吃瘪，看着这家伙吃瘪，心里面就有一种莫名的爽快，以前可比这风光多了。”
“就是啊，之前他还往我家丢什么屎啊尿的，关键我看他瞅我媳妇的眼神就有一点怪，奈何我打不过人家。”
“这么一说我感觉我家的孩子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李卫国没想到这瓜里面还有一个小瓜，而且这内容听着更劲爆，不过这也不关李卫国的事情，这年得过舒坦！
有大叔一家的帮助，一家人经过几个小时的忙碌，总算是把这一盘丰盛的年夜饭搞齐，要是换住别人家可能也就那么几个菜。
但李卫国的家里面这年夜饭已经是跟港岛明星一个级别，逐渐步入夜间北平的上空有爆竹的声音响起。
一夜无语。
……
1981年1月10号，小院。
一大早徐志远就揣着一张刚发行的《北平文艺》的报纸和一本《文艺报》来到了四合院这一边，接连敲了一阵门。
李卫国看着不停喘气的徐志远，先是感到一阵疑惑，随后又感到一阵高兴，赶忙给徐志远倒了一杯茶。
“李卫国你的作品大火了，第一把我都没抢到，据说这已经是再版了，而且《我胆小如鼠》已经被《文艺报》转载，有人在上面专门写了文学评论！”
“真的假的？拿给我看看！”李卫国接过报纸，反复观看了起来，上面的文学评论是个《今天》杂志的一个编辑。
虽然今天杂志很有可能会在近期停刊，但在没有停刊之前，报社的含金量还是在，毕竟他的创建者之一可是著名诗人北岛。
李卫国翻到了《文创报》属于我胆小如鼠》的那一页评论，那一篇文学评论是一名匿名作者发的，《〈我胆小如鼠〉我们应该怎么看待杨高这样的人》。
这一篇作者把杨高的性格再剖析了一遍，让作品的文学性有了更深层次的扩展，相当于后世的二创。
徐志远心里面已经激动的不成样子，“李卫国看来你这下不仅是能在《北平文艺》上面发文，而且有机会大红大紫，你的文能够闹出这么大动静搞不好那个什么《北平文艺》的编辑，今天又要找你来一趟。”
“这样子最好！我那篇新文已经写好，正愁着商量最后改稿发文的事情呢。”
徐志远并没有在李卫国这里停留多久喝了一口茶，就在外面跟别人讨论了起来，关于《我胆小如鼠》的内容。
对于《我胆小如鼠》大家对于他最大的关注点，不是他超脱出伤痕文学的想法，而是小时候有没有当过像杨高这样的人。
李卫国对于这个问题根本插不上嘴，写文同时也在宣泄他本身的情绪，他的文章写在纸上，他的那段过往也会随之暗淡许多。
李卫国本来就不是反复揭自己伤疤的人，也不会选择先锋文学作品来当做这一世的起点，他更喜欢放心大胆的对未来的畅想，尽管先锋文学有一点荒谬。
这也限制了他接下来的传播，但好的先锋文学作家也是能够像余烨莫言一样拥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影响力。
隔壁屋里头的大叔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本来他以为他写的这个文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第二天醒来一整个巷子都在讨论。
瞧见巷子里面对这稿子的接受程度有希望成为81年作品的样子。
他写的那个什么《我胆小如鼠》真有写的那么好？听着这书名他就不怎么想看。
“卫国同志你今天闹的这动静可不小啊，咱们这百顺胡同虽然出过作家，没出过这么有潜力的作家。”
